很快我和叔就回了村子,叔讓我去找村長,把村長叫到家裏去。
而叔則直接去了王屠夫家的鋪子,讓他給弄點黑狗血。叔說,狗眼能見人眼所不能見到的東西,有懾邪之威氣,狗血同樣驅邪。
我美滋滋的往胖子家跑,急著想看看,我去亂葬崗沒叫他,他會有啥反應。
胖子家的門半敞著,我悄悄進去,就見胖子正抱著叔手抄的那本《北鬥經》在聚精會神的看呢,看他那搖頭晃腦的樣子,還真跟那麼回事似得。
“胖子!”我大聲叫他。
胖子嚇得渾身一顫,道:“你他娘屬貓的啊,走路咋的沒聲?你上哪兒去了,我都找你一早上了啊!”
我說:“你找我幹嘛?”
“還能幹嘛?讓叔教咱們東西唄,結果你倆都不在家,我去了集上,瞎子伯說叔今天壓根就沒來,你到底幹啥去了?”
我神秘一笑道:“你猜我們去哪兒了?”
“去哪兒你快說啊?”胖子很好奇的問道。
我嘿嘿笑道:“我跟叔去亂葬崗了,有人被叔那陣法困住了,我們去擒他了。”
這話說完我盯著胖子,果然,他當時就跳腳了,一邊跳一邊指著我吼:“啊!這事你咋的也不叫上我啊!!問天,你這個叛徒,還有叔,他偏心眼啊……”
我在一邊哈哈笑,就樂得看他那樣。
胖子一通發泄後問我:“那後來呢?人抓住了沒啊?”
我點頭道:“抓住了,你猜猜那人是誰?我保證你八輩子都猜不著。”
“誰?”胖子又瞪起了眼。
“咱村那個五保戶,王大憨啊!想不到吧,你知道那大墳裏埋那人是誰不?是王大憨的兒子啊……”
我添油加醋的把事情跟胖子說了一遍。胖子一拍大腿道“那這不是沒抓找養屍人嗎!那可咋整啊?”
我說:“叔說了,不管了,先把發生屍變那屍體燒了再說,你趕緊去找你爸,上我家來,我叔找他有事呢。”
我回家的時候,叔正端坐在案台前畫符,我湊過去看。我知道叔畫符的筆是狼毫毛筆,所謂的‘狼毫’可不是狼的毛,而是黃鼠狼的毛,叔這支毛筆更講究,是用黃鼠狼尾尖上的毛製成的,是叔的畫符專用筆。而叔畫符所用的墨,則是用新酒兌朱砂調製而成的。
話說,叔畫符的這些家夥事我都認識,可唯獨對叔畫的符一竅不通。
就見叔一會就行雲流水般畫了半桌子符,我在一邊揶揄道:“叔,你這又搞批量生產呢?人說物以稀為貴,你的符每次一拿出來都是一大摞,就跟那集上賣的大蘿卜似得,看著都不值錢。”
叔笑道:“不值錢咋的?好使就行!臭小子,你敢尋老子開心,討打!”
我當然知道叔不會真的打我,就趴在桌子上問他:“叔,你畫的這是什麼符啊?”
“這是鎮屍符,是今天要用的,這是火符,你認識的,這是鎮魂符咒,還有這個,這是小兒收驚符……”
叔一一給我介紹著。
我又看了一會,終於忍不住懇求道,“叔,你也教教我畫符吧,我想學。”
叔畫完手上那張,把筆往我手上一遞道:“那---你來!”
我拿著筆又怵了,問道:“這咋畫啊?”
叔就對我講:“畫符首先要基於“誠,信”二字。誠則靈,天地動容,信則明,法力無邊。然後平心靜氣,心神合一,凝神注於筆峰,再開始運氣,念咒畫符。念咒畫符需一氣嗬成,不可間斷,錯亂,不能與人說話,更不能心神不定,否則符咒不靈……
叔教了我一些畫符的基礎知識,又教會了我‘接符煞’和‘送符煞’便讓我照著他那些符咒開始畫,而他則自個兒出去,不知道幹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