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了怔,沒想到心明會提出這麼個要求。
我隨叔到白泥窪也好多年了,‘飛仙崖’我也是隻聞其名,沒有真正的去過,心明這問題要是白天提出來,我肯定會義無反顧的答應他,因為一直以來,我都很想去那兒看看,可他大晚上要去,我還是沒那個膽子,亂葬崗那一夜至今還曆曆在目,叔那大耳光子現再想起,還火辣辣的疼。
“那兒就是個深不見底的懸崖,一走近了,就毛搜搜的涼。”胖子說著。
我看了胖子一眼,問他:“咋的?你去過?”
胖子點點頭:“我爺爺奶奶死的時候,我都跟著去送葬了。”
“那裏啥樣啊?”我和心明同時往前伸了伸脖子,異口同聲的問道。
“啥樣!”胖子撓撓耳朵,道:“啥樣我也說不好,總之那時候有點怕的,就沒多往心裏去,隻記得是一處懸崖,死人都不用棺材裝,屍體裝在一個白布袋子裏,倆人抬著,直接從那懸崖上丟下去,一起丟下去的還有一些陪葬品等。嘖嘖,你們說,那懸崖得有多深啊,那麼沉一個人丟下去,竟然聽不到一點回聲兒。”胖子唏噓著,給我們講。
心明拿著叔給他那手串兒,問道:“那兒陰氣是不是非常重?”
胖子搖搖頭:“重不重我也不會看,總之走到那片就覺得瘮的慌,渾身忍不住打冷顫!”
“你們這裏死了人為什麼要往那兒丟?”心明好奇的問道。
“傳說丟進‘飛仙崖’的人,靈魂會升天,變成神仙!”胖子回答道。
心明略微沉思,道:“我不信那裏會有仙,但我覺得那懸崖底下,肯定隱藏著什麼秘密,你們看這烏木串珠兒,我感受的到,這每一粒裏麵,都有一股強大的陰氣,一般的陰地不會把它們養成這樣,所以我想去見識一下!”
“那等我們星期,白天的時候一起去怎麼樣?”我提議道。
其實,在我的心裏,一直都有一個結。叔是在經過龜殼推理後,才帶著我從家鄉,來到這白泥窪的。他剛帶我剛到這裏的時候,把我單獨放在旅館裏,讓小腳老太太看著我,他則一個人,一頭紮進森林裏,一去就是一天,我知道他一定是在找什麼東西,或許是‘九天寶闕’或許是別的,但直覺告訴我,叔要找的那東西,可能就藏在飛仙崖下麵,所以我心裏非常想去看看。
“等你們星期,說不定我都走了呢!”心明一幅悵然若失的樣子,趴在了桌子上,嘟嚷著。
我見心明那可憐樣兒,心有些軟了,想著去了其實也沒什麼,反正叔說過,那麼沒有鬼。可我嘴上還是勸道:“這大晚上的,出去多可怕啊!”
“怕啥?今天十六,你看看天上那大月亮,明晃晃的,就跟一輪小太陽似得。再說了,你也不想想咱們是幹什麼的,怎麼能說害怕這樣的詞呢,真丟人!”心明說著,鄙視的看了我和胖子一眼。
“誰丟人了,去就去,誰怕誰啊!”遇到這樣的事,胖子本就愛紮堆,再被心明這麼一激,當時就表態了。
我心說,胖子你可倒好,在我家住著,出去幹個啥事,你爹媽也不知道,不像我,一個弄不好,就會被叔逮著。
“胖哥,好樣的!”心明眉梢一喜,對胖子伸出了大拇指,然後他倆那眼神,齊刷刷的看向了我。
又到了兩難的時候,每次,胖子好像都在等我做決定,可每次,我好像都會被他說服,我苦著臉道:“不是我不想去,我害怕叔回來找不到咱們,回頭再打我啊!”
“不會的,有我師傅和雲叔在,他能眼見著你被打死?”心明一揮手,不在乎的說著。
我一想,好像也是這麼個道理,於是道:“那我給叔留張紙條,咱們早回來了更好,回來晚了也不至於弄的跟上次那樣,全村人都跟著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