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清站在府邸的大門外,盯著院落高牆裏一棵樹上的鳥兒。這種鳥名叫啼鶯,叫聲清脆婉轉,猶如歌唱。上官清小時候兒最愛看這種鳥,每次看著鳴啼歡快的樣子,聽到它們清麗的叫聲,她就會非常的開心。
鳴啼依舊,而此時的上官清心裏卻開心不起來。伍訶離開的第二天,上官清就啟程上路,原來決定直接去中州,為四個月後開始的中州獵會做準備,但不知不覺上官清就回到了這裏的,回到這個生活了八年的地方,或許自己潛意識裏還是戀著這個地方。隻是不知道,自己還進不進得去這道院門。
門口的兩個家丁臉上都有些局促。上官清按地位是家主唯一的女兒,是他們的大小姐。可是現在回家竟然還要等通報,而且等的時間並不很短。看來高牆之內的人對於讓不讓上官清進家門似乎有些異議,遲遲也不出來通報。這讓兩個家丁無所適從。看著大小姐佇立在自己家院牆之外任誰都會覺得有些奇怪。
門“吱”一聲開了,兩個家丁都暗地呼了口氣,裏邊有信兒了。
上官清轉身,入眼是一位二十歲左右的青年,瘦臉高鼻,個頭不低,卻顯得有些羸弱,肩胛鎖骨隱約可見,卻也不是若不經風,步履還算穩健。青年臉上掛著尷尬的笑,看了看遠處站著的上官清,便向她走來。
兩個家丁一見青年人,不約而同躬身喊了句:“羽少爺。”
上官清略怔了怔,才稍認出來人,正是自己的哥哥,上官羽。七年未見,上官羽變化有些許大,還記得以前的上官羽身材稍胖,尤其是臉,一笑起來,兩腮的肉就和於出一般,上官清小時候最愛用小手捏上官羽的臉頰,雖然通常上官羽都顯得不太高興。想到這兒,上官清輕輕一笑,向上官羽迎了過去。
“哥,你瘦了呢。”沒等上官羽開口,上官清倒先家長起來。其實上官清是怕上官羽一開口就是自己要離開的時候,她倒是有心理準備,但真若是聽自己哥哥親口說出來,怕也是好過不到哪裏去。
上官羽愣了一愣。臉上抹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苦笑。指了指大門,對上官清道:“父親讓我帶你回…回家。”
西苑一處宅院中,上官無畏雙手附在背後,不停的走來走去,嘴裏還念念有詞:“老七你倒是說怎麼辦啊,你倒是說話啊。”
上官承誌倒是顯得沉靜的多,但心裏也是不知如何處理。自己雖然是上官家的執法長老,但執法長老的權力要是想要約束家主,則必須半數長老以上的共同決議才行。上官家本有七位長老,但自十數年前兩位長老因修為全失,一個頹廢自盡,一個為仇家趁機所殺,含恨而死之後,就剩下五位。眼下留在上官家府院裏的就隻有自己和這位什麼事都會著急上牆的大哥上官無畏。其他三位都在外地管理家族產業,處理一些糾紛事務,沒有事前的通知,根本沒辦法此時召回。
“大哥,你先冷靜冷靜,上官清的事兒,或許沒有你想的那麼嚴重。”上官承誌想想還是先穩住上官無畏,其它的等其它三位長老回來再說。
“你也不相信靈山大巫的說法?那三弟四弟的事又怎麼解釋
?七年前你不是也是同意處理這個妖孽的麼?”
“哎呀,大哥,你別張口一個妖女,閉口一個禍害的叫清兒,那怎麼說是你侄女。”
“她就是,我想起你三哥四哥,我就恨那天老妖婆為什麼把她救了,燒死多幹淨。”上官無畏越說越激動。
“好好,就算你說的對,那我問你,那天我們可將清兒逐出家族了?”上官承誌對於自己大哥的倔勁也是一點辦法沒有。隻好拿事實來說了
“不是要焚天的嘛,要不是老妖婆救了她,哪有這麼多事。不是家族的人又不能用家法,給她鑽了漏子。”
“你也知道清兒還是上官家的人。而且要不孟前輩收了清兒為徒,我們家族能有今天?”上官承誌知道在這個問題上,上官無畏是沒有什麼想法的,倒是可以把他的火氣引開,疏導一下。
“這能有什麼關係?”上官無畏顯出一臉不解。
上官承誌狡黠一笑。“你以為這幾年依附我們家族的幾個世家,都是衝著我們這千裏歸雲山脈和您那雙鐵拳來的?”
“那還能有什麼有什麼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