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動的火架上烤著皮膚已經金黃的野雞,油滴在火堆上,發出滋滋的響聲。旁邊兩口鍋,一大一小。雖然隻是燉了些野菜碎肉,但明顯加了香料,聞起來香氣撲鼻,就要熟了。
傅衝的肚子又是一陣痙攣。餓了兩天,就是一碗白米飯也能讓他的胃起反應,更別說眼前這美味。
最難忍的是,自己身上被扒的隻剩一件單衣。
這才是真正的饑寒交迫。
跛子朝他走了過來。傅衝不禁暗罵一聲。
迷暈自己的迷香就是跛子弄的,而且從自己醒來,拷問的工作一直都是這跛子負責。反抗的代價就是背上道道淤青和餓了兩天的肚子。這跛子似乎對整人很有心得,每次做飯都要把傅衝弄醒,專門綁在附近,讓傅衝的肚子飽受煎熬。用跛子的話講就是任何人餓上三天,都會心甘情願拿娘胎裏的秘密換一口飯吃。
跛子玩味的看著傅衝。
“小子,考慮怎麼樣了?隻要你說,就有熱飯吃,有衣服穿,我看你還是別給自己找罪受。”
傅衝看了看跛子。
“要我說倒是可以,隻要孫子乖乖的給爺爺鬆個綁,端碗飯,那我就說。”
話音剛落,傅衝肚子就重重挨了一腳。
遠處火堆旁的人哄笑起來。有人打趣:“跛子,當孫子的哪能這麼對長輩?”
“去你娘的臭麻子。要不是二小姐攔著,老子早剁了他。”這兩天,雖然折磨傅衝不少,但傅衝嘴上卻沒少占跛子便宜。加上傅衝打死不交待他的問題,讓跛子覺著很沒麵子。
其實是傅衝根本沒法交待他們的問題。
自己和淩霜兒什麼關係?是不是給淩霜兒報信?腰牌哪來的?傅衝自己都想知道自己和淩霜兒什麼關係。魏雲峰根本沒有對自己吐露過這些信息。
這一行六人不知道對淩霜兒有什麼圖謀。
傅衝一直不明白自己怎麼會被這幫人抓。隊伍裏的麻子臉不是斑點。或許是自己說要去千鳥峰被這幫人聽到才被抓的。
看看四周,完全陌生的環境。落雁城早就不見了蹤影,不像燕境的積雪皚皚,這裏隻有冷風。太陽拖著長長的影子,也要隱到山後。偶爾幾隻寒鴉啼叫,讓傅衝覺著更加清冷。
火堆旁的眾人也開始分食美味。跛子口中的二小姐也從車上下來,接過麻子臉遞上的熱湯。還時不時朝他這裏看上一眼。
傅衝決定先弄點東西吃。雖然現在看上去沒有任何逃跑的可能,但如果真的出現機會,自己也得保證身上有逃脫的氣力才行。
“喂!腰牌是魏雲峰給我的!”傅衝衝著火堆,喊出了自己唯一知道的真相。
本來吵噪的火堆旁安靜了下來。傅衝隻見老者低聲吩咐了麻子臉幾句,麻子臉便過來給自己鬆綁。
“小子這就遭不住了?我還以為你有多能耐。”麻子臉一邊推攘著傅衝,一邊道。
傅衝也不理會,徑直走到火堆旁,看著老者。
老者把玩著玉牌,抬眼看了看傅衝:“你認識魏雲峰?”
傅衝一屁股坐在火堆旁,身上頓時暖了不少。跛子見了,又是一腳踹了過來,“媽的,長老沒讓你坐,死兔崽子還不起來!”
“玉牌就是他送我的。”傅衝不理會跛子,看著老者道:“這瘸子再這樣,我可真是什麼都不說了。”
“你!”跛子火氣上竄,又要甩鞭子。
老者擺了擺手,示意跛子退下。跛子狠狠瞪了傅衝一眼。
“你說。”
傅衝舉起被綁的雙手,在眼前晃了晃,“我已經說以玉牌的來路,最起碼鬆了綁,給碗熱湯喝吧?”
“你可別得寸進尺!六叔,這小子不老實,您別信他。”說話的是二小姐。傅衝抬眼望去,隻見一位披著厚厚的鵝黃外罩大衣的少女正看著自己。
傅衝苦笑一聲:“二小姐,我都餓了兩天,還能跑了不成。你年紀不大,看人眼光就這麼毒?”
“哼!二小姐也是你叫的?”少女不吃傅衝反話,“六叔,我看也不用問,留他一口氣,帶到千鳥峰就是了。”
老者翻出七彩淩月刀,細細端詳了一陣。
“你說魏雲峰送你玉牌,你和他什麼關係?這刀,又是哪裏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