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床單拖到地上啦!”向少牧跟在抱著換洗床上用品的承諾身後,把還差一點點就完全掉到地上的床單塞了回去。
“嗯,謝謝。”承諾簡單道了聲謝,再次把自己關進了房間裏。
“啊…真是麻煩呀…”向少牧在後麵又一次看了這些天沒少見的這個畫麵,內心騰起一陣無奈。
“噠…噠…噠…”伴著個人風格鮮明的腳步聲,向少牧上到三樓休息室,坐到明顯又泡著鐵觀音的高聞旁邊,拿起遙控器調了個美食頻道。
高聞放了一個茶杯到他麵前。
“你說這怎麼辦嘛?”現在的向少牧果然沒法被美食治愈,隻能向大約等級比他高的高聞吐吐苦水尋求幫助。
“解鈴還需係鈴人。”
“這次這個係鈴人可難找咯。”向少牧雙手指尖相對,擺成了個屏障,“銅牆鐵壁。”
“其實早在承兄去之前,我已對結果有了準備。”高聞猶豫再三,放下了手中的鑷子,“我們離開前高家執法局已關閉了我的權限,東方家與高家皆站在天競一邊,世家盡知,連僅為副手且血脈相連的我都被劃開,罔論承兄了。”
“那當初不讓他去不就好了。”
“靈的執念,可稱信仰,其中狂熱,哪能輕易摒棄。”
“啊…”向少牧再次仰天長歎,“那好了,現在虔誠的信徒沒有信仰了。”
“比之更盛,是為信仰所拋棄。”
“你這樣說會好一點嗎?”
“確切一點,壞一點。”
“……”
“你們猜,他現在在想什麼呢?”突如其來的女聲,向少牧對此的反應是自發性起雞皮疙瘩,三樓被旁邊一棵歪脖子樹的葉子給遮了光,天氣好的時候窗戶邊影影綽綽,承言簡直想從哪裏出來就從哪裏出來,隻不過葉子肯定不會被嚇到,被嚇到的,一直是向少牧呀。
“這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現在心裏很苦。”向少牧在高聞耳邊小聲說道,後者低頭微微一笑施以安慰。
“承兄隻在前天晚上回來時精神不設防,讓我能知道在東方家發生了什麼事,此後其一直維持著堅固精神屏障,作為普通靈的我什麼也感知不到,即使在睡夢中屏障也被強烈意識約束而存在。”高聞對承言竟然有自願倒貼信息的傾向,飽受折磨的承家兩兄弟知道後應該深感欣慰吧,“不過依照他這兩天的狀況來看,被勒令不能與淩茗接觸,甚至可以說是相交甚深的東方家與其決裂這件事,對他打擊很大。以其可以評價為輕微過度樂觀的性格來說,想要從這個打擊中恢複過來非常困難。好在他對淩茗的感情並未因此有所消退反而意外地更強,所以暫且不必擔心精神失控的問題。”
“不愧是理性至上、通徹明白的高家高聞,此前我還沒太了解過你呢,這次見識了。”承言在一邊坐下來,自己拿了個茶杯,高聞給她倒上茶。
“講真,我以前沒見過他這個樣子。”承言回憶過去,好像不論發生什麼都沒能把承諾擊垮,那時候她還以為是這個小家夥缺根筋,後來才慢慢覺得他可能有點特別。
“我也沒見過。”向少牧謎之跟票。
“你剛剛說,現在不知道他心裏的想法,沒辦法知道,那如果知道了,能不能想出解決辦法呢?”承言把玩了一下茶杯,砰然放下時有了個念頭。
“知水源,自能引流。”
“嗯…”承言點點頭,過了一會兒後假裝隨意地說道,“高中時候他好像每次回來都會跟同學約KTV呢。”
“啊我懂啦!”向少牧舉起食指,“音樂使人放鬆,使人愉悅,也疏導鬱悶,淨化心靈,尤其承諾還是個入了坑的。”
“你知道什麼叫留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