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今山正聚精會神地聽著。
結果被山嵐這麼嚇人的一句弄得險些一口氣沒喘上來，登時臉是一陣紅一陣白。
山嵐嚇了一跳，跑過去幫他順氣，心裏卻腹誹，這杜家小哥上陣殺敵不見害怕，怎的倒被自己一句話就給嚇成了這樣。
她哪知道，自己這句話，足夠害死一票人的了。
好半天，可憐的杜家小哥才字斟句酌地道：“這……公主何出此言啊？這可不能亂說啊。”
這哪裏是亂說。山嵐瞪圓了杏眼。
既然把話挑開了，幹脆就把自己看到的一股腦都說了出來。然後可憐兮兮地望著杜家小哥。
杜今山雖然純良，但不代表不懂得男女****。公主的形容也讓他覺得不對勁。可是他無論如何也不敢相信大顏女皇會對公主存了那種心思。
但如果是真的……他偷偷看了眼山嵐，有些不敢想象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杜今山麵色灰白，沉默以對。這可讓他說些什麼才好。
可是他這一沉默，讓山嵐心裏更加沒底了。一個人麵對對方的問題陷入沉默，往往不是代表默認了答案嗎。
她“咚”地一聲癱坐在椅子上，感覺自己身上的力氣都被抽調了。腦子裏卻不說控製地在想，如果大顏女皇對自己用強的話，自己是以死相逼，還是委曲求全……
之前已經很不值得地死過一回，死乞白賴地求他給次機會。這次要是自殺回了下麵，閻王爺會不會大發雷霆，再不讓自己轉世了？
可是如果委曲求全……那大顏女皇年紀雖然不小了，但是個冰霜美人……似乎也不是特別吃虧……
山嵐的腦子徹底亂了，胡思亂想著，忽然感覺被人拍了下肩膀，驚得差點跳起來。待看清是蘇問晴，下意識就往後躲了一下。
蘇問晴被她的反應也驚到了，剛才拍她的手還舉在半空中，忘了放下。心說自己又不是妖怪，怎麼嚇成這樣，還往後躲。
她回頭問杜今山：“杜公子，她失心瘋啦？”
可是杜今山臉色也不好看，被她這麼一問苦笑了一下。
蘇問晴一皺眉，忙又問山嵐：“發生什麼事了？”
這會兒正是蘇問晴偷偷跑來給杜家小哥做複健的時間，就是自己糾結地要死了，也不能耽誤了這事，於是她揮手道：“沒事，沒事。正事要緊，趕緊帶今山遛彎去。”
心知山嵐是怎麼想的，蘇問晴也不勉強她，於是將杜今山扶下床，陪著他做了一個時辰的複健之後，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進了山嵐的房間，拉把椅子坐下。
“做完了。你說吧。”
可是山嵐苦惱地瞅了她一眼，臉都扭到了一起。
剛剛跟杜家小哥說的時候，都快把所有的勇氣和羞恥心燃燒光了。
蘇問晴可是大顏女皇的近臣，大顏國的蘇將軍。自己要是說了，會不會被她的判官筆戳兩個窟窿啊……
見她一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蘇問晴終於忍不住了，怒道：“你說不說！不說我可走了。”
“別走。”山嵐一把扯住她，一雙杏眼圓睜，直勾勾地望著她，“你家女皇陛下……喜不喜歡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