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儀妃見霜菊進門來,不無嘲諷地笑了一聲,“不過是一個小小侍婢,還是沒了主子的,架子還不小,本宮堂堂的秩正一品的儀妃都請不動你呢!”
霜菊被青含和一名太監強行架來玉芷宮,心裏很是不快,“不知道儀妃娘娘叫奴婢來有什麼吩咐嗎?”
“如今沈嫻妃也已經下葬了,你守在那空蕩蕩的疏梅宮還有什麼意思呢?不如就來玉芷宮如何?本宮會比沈嫻妃更加重用你的!”
霜菊明白了,她這是想拉攏自己過來玉芷宮。瞟了瞟她那蒙著黑紗的臉,心中不屑地哼了一聲,都這般不敢見人的模樣了,還提什麼重用別人?
嘴上卻哀哀地說道:“奴婢多謝娘娘厚愛,不過如今郡主頭七未過,奴婢怎能另尋投靠?這豈不是不忠不義嗎?恕奴婢無法為娘娘效忠……”
孔儀妃強壓下心頭的惱火,對青含揮了揮手,青含會意,到裏麵去端了一個蒙著布的托盤出來,遞到霜菊跟前,“這是娘娘賞給你的!”
霜菊遲疑一下,掀開蒙布,看到滿滿一托盤的珠寶首飾,樣樣華美不俗,流光溢彩,恐怕孔儀妃把自己所有的家當都拿了出來。
她悄悄都咽了一口口水,麵上卻不動聲色地說道:“奴婢不過是卑賤的侍婢,無功不受祿,怎能接受娘娘如此厚重的賞賜呢?奴婢人賤命薄,收了怕折壽,還請娘娘收回吧!”
孔儀妃本想將她收買過來,沒想到她竟然不吃軟,強擠出來的一點耐心也沒了,忍不住冷哼,“你最好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本宮可沒那麼好的耐性!”
“奴婢不明白娘娘的意思,奴婢忠心於主子又什麼錯呢?”霜菊眼泛淚光,“娘娘好歹也跟我們郡主深交一場,如今她屍骨未寒,您就要撬走她的侍婢,郡主九泉之下得知該多傷心……”
“夠了!”孔儀妃冷聲喝斷她,“本宮問你,沈嫻妃那個賤人給本宮下了什麼毒?”
霜菊無奈地搖了搖頭,“娘娘,奴婢已經跟您說得很清楚了,郡主未曾給您下過毒啊。如果您非要往亡人身上潑髒水,奴婢又能如何呢?”
“還嘴硬!”孔儀妃咬牙切齒地喊道,“來人啊,給本宮把這個賤婢拖出去,打到她說為止……”
“是,娘娘!”兩名太監應聲過來,拖了霜菊就往外走。
霜菊慌了,大力地掙紮著,“儀妃娘娘,奴婢是疏梅宮的人,您不能打奴婢……”隻聽得撕拉一聲響,一個太監將她罩在外麵的喪衣撕破了一道口子,露出裏麵的衣衫來。
孔儀妃看到一抹桃紅,譏諷地笑道:“好一個忠貞不二的義仆,主子死了竟然還穿紅著綠……”
霜菊聽了這話目光連閃,似乎想起了什麼,臉色突然大變,用力地掙脫了太監的手,飛快地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