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雲大駭,立馬把包裹塞回了冬梅的手中,連搖頭道:“此東西不敢收,咱家姑娘善心如菩薩一般,領了婢子的心意就好,怎會收我們手中的東西?你…你還是自個收著吧。”她雖對麵前坑害自個主子的人嗤之以鼻,但眼睛還是有些發酸,作為一個婢子也懂得為生計賣命為主子賣命,如今出了事就一口攬在了自個身上。好容易在府中安定下來,如今又要如此悲慘的被主子的一句話便要趕到府外過著依舊飄零的日子。
她心中惴惴不安,小聲問了一句:“若是你有什麼苦衷,可與我家姑娘說。”
冬梅眼中淚光一閃,忽而抬起頭,似有千般萬般言語說不出口,未等煙雲繼續開口,便緩緩的搖搖頭步履蹣跚的走了。
看煙雲站在門外無措,拿著手中沉甸甸的包裹放也不是,仍也不是。待沈明伊喚了她一聲,問道:“怎麼了?到底是誰?”
“是冬梅。”煙雲堪憂的看著手中的包裹置放在姑娘桌子前,道,“不知這裏有什麼東西,冬梅讓我們幫忙轉交給老夫人。”
沈明伊盯著包裹心裏微懼,昨日的那一幕讓她心神不寧,但求不摻和進這件事裏,可沒想到就在今日不管也是不成了的。煙雲也懂得姑娘的憂心,提議道:“不論什麼,拆開看看便好了,若隻是一些尋常的玩意不是太過憂心過頭了麼?”言畢,就要去解那帶子,卻被沈明伊按住了手,她搖搖頭:“萬不可,既是她有心托付給我們的,必定是緊急的東西,若是擅自打開定是萬不敬的,我們還是快些送去吧。”
方才過園子,看一個褐衫的男子正在園子裏轉悠,手執折扇風度翩翩。
煙雲和沈明伊對望了一眼,不明了為何這人會在舒雲閣打轉,看他模樣生疏,不似府中之人。那男子遲疑了一下,看到匆匆而來的沈明伊與煙雲,頓了手裏的動作,轉頭眼睛閃過一絲迷惘,而後迅速斂了表情換上淡淡的笑意,一拱手行了個禮,道:“不曾想今日遇沈家三姑娘,有禮了。”
聽聞這語氣頗有幾絲主子的味道,也看男子打扮非凡,褐衫銀墜,玄色的帶子裹身腰上懸著一塊硬玉,單看質地就識得不凡。他眼瞅著主仆倆麵麵相覷的模樣,介紹言道:“貴府二夫人乃是我遠親,鄙家姓容。”
提到容,沈明伊的心中早有絲定數。南公子是獨苗自當不是,那麼這位…必定就是公子的堂兄弟一類的了。
她篤定了片刻,笑問:“可是南二公子的親戚?”
“儒清是我堂哥。”那人沉吟片刻,臉含尷尬的答道。
也難怪,南家上代有四子,最有名的莫屬南家三爺了,也就是二夫人的親爹,可惜到了兒子輩的就這麼消靡了下去,反而較南二公子更有才氣的堂兄弟們心有不甘,所以平日裏來與各位親戚好死不相往來,自然關係疏遠了。
緩了緩,沈明伊臉上露出困擾,容公子又是一拜,道:“今日來拜見老夫人,無意困在此處,往姑娘能與前引路。”
“自然。”她稍作一愣,伸出手做了個請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