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你們口中所說的那個東西,很感興趣,能告訴我麼?”
腹部的劇痛像是把自己肚子中的腸子都給擠出了一般,強烈的疼痛讓他也是全身像一個蝦米一樣,弓在了一起。
冉三的話語在自己的耳邊響起,張男甚至是感覺到自己眼前那漆黑的臉龐越來越近,甚至連冉三說話時那呼出的熱氣,都噴在了自己的臉上,在熱氣噴到自己臉上的一瞬間,張男的臉皮也是如同被濺上熱油一般,止不住地抽搐。
原本如同蝦米的身體,也是瞬間縮得更緊,加上手臂和自己的肚子上傳來的劇痛,張男隻覺得自己處在一個陰暗的地牢之中,四周有著無數凶神惡煞的人,手中高舉著拷問的刑具,衝著自己獰笑。
強烈的恐懼感,讓自己的心神在一瞬之間失守,張男張開了自己滿是血汙的嘴巴,舌頭也如同一塊僵硬的石頭,無論自己怎麼努力的說話,都沒有辦法說出一句完整的話語,唯有一陣陣宛如風箱一般的喘息聲,從自己的喉嚨裏噴出。
聽著張男那宛如離開水的魚兒一般,在幹涸的陸地上張開自己的嘴巴,想要呼吸到那美妙的氧氣一般的求生欲望,冉三也是將自己的耳朵靠了過去,沉重地聲音也是悠悠地響起。
“什麼,你在說些什麼?嗬嗬嗬嗬,說清楚一些,這樣,也可以讓你少一些死亡前的折磨……”
漆黑的臉龐上,那血紅的嘴巴裂開了一道詭異的弧度。
弧度也是十分的巨大,那血紅的嘴角也是直接咧到了耳根上一般,遠遠的看去,像是一個小醜,帶著一張詭異的麵具,朝著人們散發著毛骨悚然的笑意。
笑意之中,更是潛藏著一股冷漠和殘忍。
“我……那個東……東西……”
“咻……”
一聲細微的響聲響起,在黑暗之中,一道銀色的光芒直接就刺在了張男的脖子上。
那道光芒很快,宛如閃電一般,冉三也是沒有反應過來,原本還以為是一枚毒針,瞬間有些慌忙地看向地上的張男。
不過卻發現張男並沒有死亡。而且此時的張男,正努力調整著自己的舌頭,想要完整說出一句話來,但自己發現,原本自己身上那強烈的疼痛感居然在逐漸地消失,一陣陣麻木的感覺在自己的神經末端開始蔓延。自己也如同受到電擊一般,整個大腦也是陷入了一片的混沌,仿佛自己的靈魂已經脫離了自己的身體,隻剩下了那麻木不仁的肉體,在苟延殘喘。
盡管如此的情況,但卻讓此時的張男舒服了許多,身上那所有的疼痛感都離開了自己的身體一般,雖然自己現在說話很不利索,但在那麻木的刺激下,眼前冉三對自己的恐懼也似乎少了很多。
原本那處於極度恐慌的精神,此時也是在緩緩地平複,在麻木的包裹下,張男此時的狀態也是如同喝醉酒之後的人一般,充斥著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神情,就算是死亡,對於自己來說,也是無所謂的事情,畢竟,自己現在就算是被虐殺,又怎麼會感覺到痛苦呢?
畢竟,自己現在感覺不到任何的感覺了。
看著眼前的張男,那神情之上此刻居然有了些許舒緩的表現,頗為驚奇地看向了四周。
四周黑蒙蒙的一片,沒有一絲的異動,隻有無數的無頭屍體橫躺在地上,灑落的鮮血在夜幕的籠罩之下,漆黑粘稠的如同一片的瀝青,順著四周的植物向下滴落,發出一陣陣“啪嗒啪嗒”的粘稠的聲音。
安靜的夜晚之下,除了那張男正在緩和的呼吸聲之外,也就是這些聲音極為的突兀。
冉三的目光向四周掃望著,同時也是吊起了一絲絲漆黑的魔氣在自己的耳朵上。
瞬間,一陣更為清晰的聽覺在冉三的腦海中閃現,那清晰的感覺甚至是讓冉三不用眼睛去看,僅僅隻依靠聽覺,就可以“看”到一個世界,而且,者感受到的世界甚至是比眼睛看到的世界更加的明了清晰。
以至於在地底之下,那再緩緩蠕動的蚯蚓,光滑的皮膚在與土壤摩擦過的聲音,也被冉三盡收耳底。
如此奇妙的感覺是冉三第一次感受到,在世界那最為微小的聲音奏出的絕妙樂章之下,一個極為突兀的聲音卻是摻雜在其中,與四周的環境格格不入。
那是一陣低淺的呼吸聲,盡管被刻意的壓下,不過還是被冉三感覺到。
“那裏麼?”
冉三淡淡道,臉上那鮮紅的嘴巴咧的更是巨大。
空氣中傳出一陣微小的波動,那原本還在張男身旁的冉三,身影瞬間消失。
“轟!”
隨著一陣巨響,冉三的身影突然出現在了另一個地方,漆黑的手臂直接狠狠的刺下,巨大的衝擊力瞬間將四周的底麵迸出一個坑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