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年宴過後,直到過了十五,皇上都沒有在進入後宮,而因有孕新進的郭貴人,更如同人間蒸發了般消失在鳳兮宮偏殿,如果不是晨間偶爾能看見照顧她的嬤嬤來代替她請安,柳青元都已經她被皇後肉體毀滅了呢。
雖然是普天同慶的新年,但久不入後宮的皇帝,臉色慘白的皇後,宮中莫名詭異的氣氛,都讓宮妃們小心翼翼起來,就連請安時慣有的刀光劍影都難見了。
見到這樣的情景,柳青元也莫名的緊張起來,打發了來竄到她出去打聽情況的柳青惠,柳青元乖乖的呆在錦繡閣裏,除了請安,不出門一步。她的係統警覺總給她帶來一種淡淡的危險感覺,雖然不像危極自身般的心髒抽痛,但她還是謹慎的選擇不出門。
果然,才過正月,宮中開始大批的放出宮人,宮女,太監,就連一些老嬤嬤都被放出去,顯帝說這是加恩,可是彩綢還是用她極專業的情報素養,從滿宮的流言中分析說,被放出的宮,起碼有十分之一不明去向,不知道是不是被秘密處置了?
記憶裏,原著中也有過一次皇宮大清洗,那是因為柳女主的所生的五皇子之死,皇上震怒,查抄後宮,查出許出陰私之事,自那後,皇上便借柳女主之手掌握了後宮,直至柳女主封後。
而這次之事,明顯比提前了很久,或許是因為年宴下藥的事觸動了皇上某根脆弱的神經吧。
不過,她到是占了大便宜,她進宮不久,暗中收籠的人也隻是些粗使小吏,那上頭牌的一個也沒有,這次放宮人,她幾乎沒什麼損失。
但別人就慘了啊,太後,皇後這些人,大概都想吐血了吧。還有安婕妤,她姑姑曾為先帝寵妃,雖然已隨先帝而去,但卻給她留下了一批得用的人手,靠著這些人,安婕妤才能在後宮進退自如,這一下,起碼去了大半,安婕妤以後可能沒有原著中那麼自在了。
柳青元敏著嘴笑,就這一下,她起碼可以少努力三年。
是夜,烏雲籠罩著整個皇宮。
惠妃倚在床頭,抬眼便見二公主睡在雕花的梨木床上,似乎睡的不是太安穩,便上前輕輕的拍著二公主的背,輕怕唱著歌謠哄著。
“這小魔星兒,今兒瘋玩了一天,連睡覺都不安生,哪裏像個女孩子。”見二公主已經睡熟,惠妃按著腰走進內殿,對著迎過來的奶嬤嬤趙氏訴苦道。
“娘娘,公主被您關在奉賢宮裏半個月了,今好不容易才得出門,玩兒的鬧些也不為過啊。”趙嬤嬤心知惠妃不過是隨口說說,便笑著回,一邊上前侍候惠妃更衣。
“也是,這宮裏,真是越來越亂了,連出宮門都得加倍小心。”惠妃伸手任趙嬤嬤寬衣,口中報怨道。
“娘娘,看現在這局事,那位……似乎不太穩當了。”
“穩當?她!真不是我看不上她,她從來都沒穩當過!”惠妃萬般看不上眼的哼。
“那,娘娘,您是不是能在進一步?”趙嬤嬤低聲說,她是心疼自己奶大的孩子,當初,憑娘娘的家世人品,不論嫁到哪家,都是正頭娘子,偏先帝指婚,給了當初還是三皇子的當今為側妃,在那正室麵前,硬生生的矮了一頭,雖說現在已經成了四妃之一,可,娘娘不差在哪,怎麼就不能在進一步?
“嬤嬤,你糊塗了,我不是早就說過了嗎?白家軍功起家,父親哥哥都在軍中掌權,這皇後,安婕妤當得,許妃當得,就連宋淑儀都當的,就是我,絕對當不得。”
“可,娘娘,老奴也是心疼您,您比誰都不差……”
“嬤嬤,你快別這樣兒了,我在這宮,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皇上是中正之君,隻要父親和哥哥忠心,不管誰當皇後,都得禮讓我三分,我又有了端明,哪兒就委屈了!”惠妃說的真心話,她自得知自己被賜給諸君為側妃時,就早有了一生無子的準備,可誰知,皇上竟然還能給她一個孩子,便是她偶有囂張,皇上也不曾借機打壓過她。
對皇上,她是真的感激,進皇宮,父兄得重用,她也不後悔。
“娘娘說是,是老奴著相了。那,後宮兒這事……?”趙嬤嬤也隻不過是心疼惠妃,才如此說話,現在,被惠妃一勸,到也反應了過來。
“後宮這事,後宮這事,跟我什麼關係,咱們啊,就坐山觀虎鬥吧!”
“可安,對郭貴人懷胎的事,年宴的事,你有什麼看法?你覺得這是皇後做的嗎?”慈心宮中,宋太後高坐在點金案椅上,看著下麵亭亭玉立的侄女,溫和的問。
“姑姑,郭貴人懷胎與否,不影響大局,郭貴人家世份位不高,算不得什麼大事,年宴的事,侄女覺得,應該不是皇後做的,不過,無論是不是她做的,這黑鍋,她背定了!”宋淑儀是宋家唯一的嫡女,自幼嬌慣長大,早年也常常進宮陪著沒有過女兒的宋太後。所以,對著宋太後親近,卻不敬畏。
“不錯,你到清醒的很。日後,你若登上高位,必不可如皇後般視短。”宋太後對安淑儀的態度也很滿意。不過,也提點了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