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帝是當天晚上醒過來的,醒過來時就覺得頭腦發暈,身體發軟,喉嚨裏像是吞了羽毛似的癢癢,直難受的他爆發出一串咳嗽聲。
蘭貴儀正歪在床邊半睡半醒呢,聽到聲音,瞬間就清醒了過來,見顯帝咳的難受,連忙上前幫著顯帝順氣,一邊吩咐:“夏答應,你快去倒杯茶來!”
夏答應微微一頓,對於蘭貴儀有宮女不使喚卻支使她的行為不可置否,卻也沒有反對,走到桌子邊倒了杯茶水,也沒湊到皇上跟前,直接遞給了蘭貴儀。
蘭貴儀就上前,將茶水遞到皇上嘴邊:“您喝點茶,潤潤嗓子吧!”
喝了口茶,顯帝終於覺得有點力氣了,便推開蘭貴儀問:“德順呢,太醫如何說,可開了方子?”
顯帝覺得身體的狀態有點不太對,雖然今天早上他就感到不太舒服,但他身體向來不錯,如何會如此嚴重!這太不正常了!
“回皇上,太醫現在就在偏殿,您不如宣他們過來親自問問?”德順一夜都沒睡,就在門旁守著,這時聽到顯帝的話,直接進門回到。
“嗯。傳吧。”顯帝覺得頭腦發暈,吩咐了之後便躺回床上。
“皇上,您一天都沒吃什麼了?可要臣妾去吩咐人做點什麼,好歹吃些東西,身子也好受些。”蘭貴儀眼淚汪汪,她是真心喜歡皇上的。看著皇上虛弱的樣子,心中難過極了。
“不用費事的,你們也守了一晚上,退下休息吧。”顯帝不想問診時身邊有人,便直接讓她們退下了。
“皇上現在病的這麼嚴重,臣妾怎麼能休息,照顧皇上,臣妾一點也不覺得累。”蘭貴儀抹了一把眼淚,忽然露出一個堅定的神色。
隨後,就親自去端盆拿水,顯然是想幫著顯帝梳洗。
正準備遵旨往出走的夏答應默默的擦了一把汗,心說,您剛才還靠床邊睡覺呢,有什麼不能休息的,在說了,皇上明顯是要把她們打發走,蘭貴儀,你聽不懂嗎!
顯帝無聲的歎了口氣,覺得頭更疼了,蘭貴儀永遠聽不懂他話中的含義。
“皇上,太醫到了。”德順稟報一聲,五個太醫魚貫而入。
“朕這病如何?”顯帝也顧不上蘭貴儀了,他隻覺得自己越來越難受,胃中翻騰,似乎想要嘔吐一樣。
“請皇上讓臣等診脈。”太醫們也仔細研究一天,心中其實有些點數,但因為皇上未醒,誰也不敢輕易說不出,現在,在診脈,也不過是想著以防萬一。
顯帝沒有說話,直接將手遞了過去,過了一會兒,問:“如何?”
“皇上,臣等鬥膽,皇上這脈,是,是傷寒。”太醫顫顫驚驚的回。
霎時間,殿內靜的落針可聞,隻蘭貴儀發出一聲低低的驚叫,麵無人色:“傷寒,那不是時疫嗎?”
隆興殿裏的下人們,都緊緊的低著頭,不敢言語。
夏答應自太醫來了之後,就退到了角落裏,聽到蘭貴儀的話,驚懼之餘,也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種時候了,你還怕別人不注意你啊!
顯帝沒有出聲,沉默半晌,直接喚來暗衛:“暗一,封鎖翠微園,私自出逃者,死。隆興殿中之人,不得外出,違令者,死。”
隨著顯帝令下,翠微園便被顯帝的暗衛們團團圍住,隆興殿裏的宮人們更是一個都不能出去,通通被困在殿裏。
五個太醫被請到偏殿,相互探討,希望能迅速幫皇上治療。
蘭貴儀與夏答應也被恭敬的請到了後殿去,自有專人看顧她們!
隆興殿的侍人們則通通被趕到殿外一空曠處,聽太監總管德順訓話。
“雜家隻跟你們說一遍,伺候好皇上是你們唯一的出路,皇上好了,你們自然就沒事了。”
德順咬牙切齒的說,他自幼服侍顯帝,為人雖然膽小圓滑,從未辦成過什麼大事,但對顯帝卻忠心耿耿,現在,顯帝在他的照顧下,得了這樣的病,德順急的眼都紅了。
下了一連串的命令,顯帝覺得很是疲憊,但還是強撐著道:“宣安順王進見。”
安順王是先帝的哥哥,顯帝的大伯,今年已經近六十了,在向來不旺的賀氏皇族裏,已經算是輩分最高的存在了,顯帝與安順王一向親厚,當年,顯帝是在安順王與太後的支持下,最終才奪得了帝位。
因為南王病逝,安順王前來吊孝,也有為顯帝打前站的意思,因為安順王的努力,顯帝才得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徹底收伏南王勢力。
是夜,安順王趁著夜色進入翠微園,與顯帝秘議後,第二天便帶著聖旨趕回京城。
第二日,南洋翠微園便傳出了皇上‘微服私訪’,命安順王回京與左相,右相共理朝政的消息。
各地官員心中疑惑,但安順王是皇上的親伯父,又得皇上信任,一路上到是相安無事,換馬不換人,隻用了十二天。非常順利的趕回了京城。
柳青元聽到這個消息的一瞬間,心中就咯噔一下,覺得事情有些不妙。
她昨晚一夜沒睡,仔細的回想著原著,可是,原著裏,顯帝南巡時候的事是一筆帶過,隻有一兩行,這個時間段主要是柳青惠生子的劇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