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的傍晚,此時的齊源哪裏還有個人樣,披頭散發,衣衫襤褸,狀若癲狂。直到看到前麵一個黑衣人影,他才停下來。齊源打量著眼前這人,全身黑衣黑褲,頭戴黑巾,臉蒙黑布。隻露出一對眼睛也是把齊源看了個通透。
眼看這人一副要說話的樣子,齊源聚氣於掌,腳下身法同時運行,眨眼間衝到黑衣人身前,一掌轟了過去。
黑衣人猝不及防,隻好抬手相抗。隻聽轟的一聲,二人噔噔噔連退數步。黑衣人強壓下震驚的心情,又要擺出防禦姿勢,卻見那少年借助去勢,向林中遁去,速度哪裏慢了一絲一毫。
黑衣人一隻手不停的打擺子,嘴裏還喃喃自語道:“竟然到了練氣九層,此人到底是何種妖孽啊!”
練氣九層是什麼概念,在已知的世界中,比練氣還要厲害的就是養基,那樣的高手寥寥可數,再厲害的,應該就是仙人了吧。能夠長生不老,破碎虛空,來去自由,無法無天?
自知少年有如此實力,黑衣人也沒有追下去的心思了,也自來路的黑暗中緩緩退去。
另一邊,齊源飛奔了沒多久,一口鮮血從嘴裏噴湧而出。左手扶著右手,傳來陣陣劇痛,齊源知道右手至少已經骨折了。就算再厲害,也就僅僅修煉兩年,怎麼能和幾十年上百年的九鼎長老比。沒錯,聽聲音就知道他是幾天前訓斥自己的九鼎。
以為這個世界是殘酷的,以為可以先下手為強,可最終還是要看自己的實力的。沒有實力,隻能成為別人的墊腳石,任人魚肉。
強忍著不適,拖著疲憊的身子走了幾步,隱隱約約看到一個山洞,是個療傷打坐的好去處,就又向山洞走去。
進入洞中,好一會才適應昏昏暗暗的環境,找了個平整的地方坐下,開始運功療傷。實在是又累又餓還帶著一身傷,沒過幾個周天就緩緩倒在地上。
年輕的人總是精力旺盛,總以為把自己折磨的更痛苦,會忘掉先前的痛苦。我們什麼都不懂,隻會自己折騰自己,生命不息,折騰不止。可是到什麼時候,才能真正懂得生命不能承受之輕。
齊源的生命很簡單,被喬叔從後山裏撿來,在廚房裏幸福的長大,不愁吃穿,突然有一天又能學法術能夠長生不老了,看著當天喬叔高興的樣子,暗暗發誓一定要好好修煉,將來能有更多的時間報答喬叔。
然而簡單並不能適應這個複雜的世界,簡單也不能夠保護我們想要保護的人。我們不斷被逼得越來越複雜,直到有一天自己都不認識自己。
呼的一下睜開眼睛,剛才歡快的畫麵一下子消失了,取而代之是一個白衣老者。齊源一下子緊張起來,可是想想剛才自己昏迷,這位老人都沒有動手,看來他應該沒有惡意。
放鬆下來打量此人時,才發現有什麼不妥。老者一襲白袍,看不出質地,再看臉時,齊源立刻瞪大了眼睛,這人竟然沒有臉。
不是在罵人,隻是這人臉上霧氣蒙蒙,看不太真切,能感覺得到對方也在通過“眼睛”看著自己,齊源立刻就要起身參拜大禮。
不拜不行啊,自己受了嚴重的內傷,現在卻活蹦亂跳的,要說不是眼前這人治療的,打死齊源都不信。
老者卻是把手搭在他肩膀上,阻止了他。
“傷好了,就出去吧。此地留你不得。”老者徐徐說道。
齊源此時雖然痊愈,卻思想恍惚,四肢不受控製就往外走。就像是再夢中一樣,行事自有一套風格。
等到出了洞口,才仿佛從從桑拿房出來一樣,全身毛孔舒張,絲絲熱氣從全身散發出來。此時太陽才剛剛升起,晨間的氣候還稍顯寒冷,尤其是再山中。
“桑拿房?那是什麼東西?”腦海中莫名其妙出現這麼個詞,齊源此刻好想去問問剛才那個老者,再回到洞中時,已然沒有任何人影了。
“能夠破碎虛空,瞬間移動,這才是真正的仙人啊!”齊源暗暗驚歎,“我以後也要修煉得這麼厲害。”複出洞外。
隻是身體怎麼回事,熱氣依舊在冒,感覺身體被掏空啊。趕緊將神念投入體內,隻見靈氣在體內翻湧,不停的往外亂竄。連忙就地打坐,封住了全身大小筋脈一百零八條之多,堪堪阻止了靈氣流失。
不對勁,有什麼不對勁,此時環境中,哪裏有一絲一毫的靈氣。不可能有人能在如此之短的時間內把靈氣全部吸收。
齊源百思不得其解,沿著記憶中來是的路走了回去,沒有任何痕跡,噴吐的鮮血也不知去向,打鬥的痕跡也消失不見。甚至花草樹木都變了樣子,來嘲弄齊源。
齊源一屁股坐在地上,徹底的傻眼了。
這裏是哪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