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的出生都是為了死亡做準備。
小時候,我們不懂死亡是什麼,總覺得那是去了另一個世界,或者變成了天上的星星。
再大一點,當我們享受到了活著的樂趣的時候,才發現死亡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從此以後,每天都在與死神作鬥爭,恨不得能找別人代替自己去死。
齊源也怕死,但他更怕不知道怎麼死。未知的事物才是最可怕的。
齊源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能力,自己之前所學的知識,心法,口訣,甚至另一個世界的所有,在這裏,都是被別人害怕的存在。
所以齊源決定,讓這些秘密,消失在心底最深處,隨著風,就像溪水上的枯枝敗葉一樣,從此再也不見。
在溪水邊清洗了一番,整隻豬就光溜溜的,看著楊哥拿過來的小平底鍋,搖了搖頭,楊哥也是羞紅了臉,也對,雖然是小豬,也不是煎蛋的平底鍋能裝的下的。
三五下爬到樹上,掰了好幾段段樹枝,將整個豬穿了放在一邊,準備直接上火烤。
撿拾了些幹柴,楊哥掏出個小物件點起了火。在楊哥努力生火的時候,齊源在一邊把玩著這個能叫做打火機的東西。
火焰旺盛的時候,齊源看了看楊哥,順手就把打火機收了起來。楊哥眼角瞥見,頓時滿頭黑線,裝作沒看到的樣子,也什麼都沒說。心想:“反正平時也經常丟,一塊錢一個也沒什麼。”
齊源還不知道自己在別人的心裏地位嚴重下降,他不管,自己感興趣的東西都要好好研究一番。
樹枝搭成的架子放兩邊,肉放上邊,偶爾轉動一下。
不多時,就有油脂滴下,滴在火焰中,更加旺盛。
這時,齊源加快了轉動的速度,還不時潑灑些香料,有胖子他們帶著的,也有自己拿出來的。
四人圍著火堆,三人嘴裏留著口水,一點都不顧及形象。時間在他們眼裏是如此的漫長,於是嘴裏邊流口水還邊抱怨:“怎麼還沒熟啊!”
齊源被糾纏的不耐煩了,笑著反駁:“我可是個專業的廚子,我有做廚子的原則,你們尊重一下好不好?”
確實,在還沒修道學習的十六年裏,齊源是給仙人們做吃食的,如果手藝不好怎麼可能待十六年。
再加上齊源勤學苦練,聰明好學,給仙人們做飯已經是一門拿得出手的技藝了。
在三人饑渴的目光中,齊源終於把烤好的肉從架子上拿了下來,放在之前衝洗過的一塊石板上,油還在滋滋的響個不停。
眾人殷切的盼望著,看著齊源用小刀一塊塊把肉剔下來,歡呼雀躍著,終於等到了,吃了好幾天的罐頭食品,早就倒胃口了,今天能吃上一頓熱乎的,今天這麼久的路走的值啊。
拿到了肉就往嘴裏塞,剛出爐的溫度,怎麼受得了,哇的一聲又吐出來,還好,用手接住了,吹一吹又塞回去。好家夥,一點都不浪費。
楊哥邊吹邊說:“行啊,你這有一手,就算是在我們城市裏也能吃的開。”
齊源給自己也割下一塊,說:“那是,我做的菜,那都是特供,等閑之人還吃不到呢!”
說完二人一起哈哈大笑起來。
白露和胖子顧不上說話,嘴裏已經滿滿當當,連嘴角流下來的油都顧不上擦,此時的白露哪裏還有一絲淑女的感覺,作為一個吃貨,形象什麼的怎麼能和美食比呢。
看著三人能喜歡自己的菜品,齊源也是打心底裏開心。
正值愛慕虛榮的年少時代,雖然吃苦使他成熟,變故使他成長,但扒開現實的外衣,齊源仍舊是有叛逆期,有青春期的孩子。
入夜的時候,三人抱著肚子,挺直了身子,像是懷胎十月一樣。雖然這裏沒有牆,不能讓他們扶著牆進,扶著牆出,但是這裏有樹啊,楊哥和胖子倆人放水的時候都是扶著牆,任由小弟弟風中淩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