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度娘說漢使對小國應自稱天國上朝使者,不過真這麼寫也忒奇怪了不是……糾結……
———————————————————————————————————
越秀宮的夜因那些留下的貴婦小姐和那幾個嘴上功夫都不錯的閑散而顯文官得尤其的熱鬧,急管繁弦,玉盞催傳。一切,不過是太後出現的片刻有了暫停。
我和金叔彥分站在大叔的左右側,經過之前他的無理取鬧依舊有些氣悶。此時看了眼身旁的大叔,右臂靠著金叔彥,兩人笑談著什麼,隻是在太後獨自移上高台時,兩人的眸眼,都不經意地抬了一抬。
不可否認,即使已是徐娘年紀,她的麵容依舊是不可挑剔的精致。十二遍往生咒誦起,高台上的聲音沒有半分起伏,而四周靜穆,仿若這是她一個人的舞台。
誦畢,她下得高台來,緩慢經過恭敬肅立的眾人,眉黛分明的臉上雖似噙著笑,臉上卻是誰也看得出的拒人千裏的威嚴。
看著她走近我略微低了低頭,那一席曳地的白色羅衫卻停在我身側。好奇地望了一眼,隻見她和先生兩人麵對麵,用了她一貫閑閑的聲音道,“使者臉色如此,可是這越秀宮之行有何不適?”
“謝王太後關心,隻是小意外罷了。”笑得怡然,蒼白的麵上鎮定地仿若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她沒有挑眉便轉了身。而身邊的先生也終於晃了一晃,金叔彥趕緊又扶住他右邊肩膀,引動了傷口難免惹得嘴角一陣抽氣。這場景太後沒有看到,而在場的很多人都默默地收在眼裏,估計漢使在越秀宮後山竹林意外受傷的各種版本都會很快。
下山的路上,昀姐姐還是假裝無意地湊了過來,“安國先生。”她和金叔彥一樣,對他多尊敬。此刻,卻又多了一份忌憚。
“參見昀夫人。”他虛行一禮。
“我弟弟今日對先生多有冒犯,昀兒先替他致歉,不過麟兒他也是年幼……”大概很少為人開脫,明知無禮昀姐姐手中的手帕也絞的愈加厲害。他一笑,低頭輕聲道,“安某不過珍惜呂相的麒麟玉才從坡上滾下,隻怨自己體力不濟又怎能怪到世孫頭上。”
“啊!”我在一旁聽得分明,金叔彥應該是沒聽到的,不過我看他表情又覺得他始終都是知道的。此刻昀姐姐略驚喜,連連道謝後便行禮先離去。
越秀山下,南越王親自來接太後回宮,溫情脈脈的樣子想必也是聽聞今日太後舉措而甚是感動,一個是他已逝的父皇,一個是他驕傲的母後,此情重溫多少讓人想及年少時的溫馨。看到徐徐而來的太後,他立即躍下馬叫了一聲“母後”,聲音高昂又似少年般激揚,額上的汗珠還在,火光裏熒熒閃耀。
這般模樣應該是才從議事殿趕過來,不過那一個溫文如玉的男子,經過策馬一程後倒感覺年輕不少。或許他年紀更小一點的時候便是如此了,我看見金叔彥的表情也滿是欣賞。欣賞的那幅畫裏,高貴典雅的太後拿出了一條絲帕,情不自禁地舉起,似是要為她年輕的皇兒擦汗。
卻隻是一瞬的事情。太後醒過來似地突然住了手,徑直將絲帕遞到他的手上。我略有些失望,果然是不能期待這個怪阿姨能有更多的真情流露的。而旁觀者的眾人不知心中已怎樣百轉千回了,南越王卻是一愣之後,依舊帶著恬謐的笑接了絲帕然後躬身扶太後上車。
而她上車時那一回眸卻是直直地望向這邊,安國先生立得筆直,而我和金叔彥小心照顧著兩側。她盯了好久,卻隻是撩簾坐定後,低聲交代,“讓呂昀兒一起坐吧。”
南越王剛剛帶來的隻有一駕鳳鸞,這提議不管是表麵還是內裏都算做足了功夫的。背著麵看不到他臉上的欣喜,卻也聽得到他歡快的語調,“兒臣代昀兒謝母後恩典,不過來時瞧她身體不適讓她先回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