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訕訕地扯了下唇角,“我把趙富貴打了,不敢回家。”
聽見聲音,錢英和無涯均向她看去,隨後相視一眼,又雙雙把目光轉到獨孤玄玉的身上,似是在征求獨孤玄玉的意見。
獨孤玄玉清冷的視線瞥了無涯一眼,無涯默契地點了下頭,閃電般掠身過去,就將蘇錦揪了出來。
“喂,幹什麼啊?”蘇錦掙紮著去抓後頸上的那隻手,哪知那人一鬆手,她一個站立不穩,差點摔在地上。
無涯不說話,鬆開的那隻手就去拔劍了。
君辰雨眼見蘇錦遭遇危險,急忙奔過去,祈求道:“求求你們別殺她,她什麼都不懂,她隻是在外麵惹了禍,怕被她爹打才來這裏躲的,我敢保證,她不會把今夜的事說出去。”
“殺我?”蘇錦茫然的眼神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不解她何時得罪了這些人。
錢英站在獨孤玄玉的身旁,冷不防看到獨孤玄玉冷汗直冒的額頭,急得朝無涯招手,“哎呀,你們先別磨嘰了。無涯,快把大夫請過來,王爺的傷勢似乎又嚴重了。”
無涯一個怔愣,趕緊把君辰雨請過去,他所謂的“請”,其實不太客氣;至於愕然站在神石前麵的蘇錦,他也不怕她逃跑,相反,隻要她敢跑,他就敢殺。
君辰雨略有懼怕地重新來到獨孤玄玉的身邊,給獨孤玄玉把了把脈,便讓錢英幫著解開獨孤玄玉的衣袍。
傷口在左肩上,一層一層的衣服掀開,一股化膿的味道就飄散了出來。
蘇錦作嘔地捂住鼻,不想看卻又忍不住好奇地朝獨孤玄玉的傷口瞄,像是刀傷,刀口長而深,離心髒很近,受傷之時大概經過包紮,隻是處理得太馬虎,現在傷口感染了,不僅流膿,還發出臭味,想必是內部潰爛了。
“大夫,能不能治啊?”錢英著急地問,神色間俱是擔憂。
無涯立在一旁,冷酷的臉上亦是有幾許動容。
君辰雨臉色凝重地檢查了許多遍,最後遺憾地搖頭,“恕小生無能,這傷小生沒法治。”
“你說什麼?”錢英登時提高音量,語氣咄咄逼人,“身為大夫,你卻沒法治病?你開什麼玩笑?”
由於他的激動,他的聲音更尖銳了。
蘇錦觀摩者錢英,終於敢肯定,這原來是一個太監啊!隻有京中才會有太監,由此可見,這些人均是來自京中。
君辰雨慚愧地抱拳,“這位公子的傷口太深太長,恐是受傷之初處理得不及時,才導致現在傷口流膿,小生實在是無從著手,而且此傷離心髒太近,稍有不慎就會傷了心髒,小生從沒治過這種傷,不敢貿然出手。”
身為大夫都說出了這種無能為力的話,旁人又怎敢將病人交到他的手中呢?
“這可怎生是好,這可怎生是好啊?”錢英來回走著,焦灼不安地自語。
獨孤玄玉忽然自半昏迷的狀態下睜開眼來,冷目如電地瞥了君辰雨一眼,麵無表情地開口:“既然治不了,那就殺了他。”
無論如何,他都不能讓人知道他受傷之事。
命令下達,無涯就拔出了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