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怕他追,蘇錦才使勁地沉入水底,往底下尋路。
“蘇錦,蘇錦……”無涯在河岸喊,沒轍了,他隻好把長劍一扔,再把外衣一脫,跳水中去找。
獨孤玄玉這時趕了過來,蘇錦跳水的一幕,他遠遠地看到了。
拓跋商跟在他後麵,隨時隨地以保護他的安全為己任。
極目望去,河水一直往外延伸,如此開闊的河麵,蘇錦若是冒出頭來,絕對一眼看到。
可是,盯了河麵盞茶時分,他也沒見到蘇錦出來呼吸。
“神了。”他盯著河麵想不通地自言。
“她會不會自殺了?”那麼長時間不出來呼吸,拓跋商不禁猜測。
獨孤玄玉一想蘇錦早上說的話,哼鼻道:“她才不會自殺。”
“找不到。”無涯累得從河中爬上來,全身濕得不住地打顫,這季節下水去純粹就是自虐。
獨孤玄玉望著河麵,星眸危險地眯了眯,冷沉中掩飾不住火氣地發話。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瞄,拓跋商,你去清水鎮給本王把蘇錦揪來,本王就不信她能飛了。”
“是。”拓跋商抱拳應。
忽然想到什麼,獨孤玄玉又阻止,“等等……”
……
夕陽落山之時,蘇錦終於回到了家中,剩餘的銀票用羊皮袋裹著,沒有浸濕,隻是全身的衣服濕漉漉的,好不難受。
翻了一身舊衣出來換上,她這才舒服了點。
不是怕冷,而是濕衣貼在身上,行動不便。
想跟她鬥,也不看看她是什麼人,在水中能夠以皮膚呼吸的異能人,哪怕他們的水性再高,也絕對玩不過她。
繼父沒在家,隔壁房中躺著楚少威,她過去看了看楚少威睡熟的模樣,就去廚房做飯。
許是遺傳了母親的緣故,楚少威生了一張俊美的臉,五官輪廓均有著迷人的風采,想必長大了也是一個惹女人爭風吃醋的貨。
自從知道原身並非母親所生,她對楚少威就懷著一份關懷之情,養母以十多年的青春不辭辛勞地保護原身,她現在用了這身體,是該對養母的兒子好點。
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母親離開了家,她比楚少威長了一歲,照顧楚少威本就是理所應當的事,何況再過一日楚少威就要去當兵了。
她記得母親信上的叮囑——讓她拿著血玉去京城找敬侯,雖然她不想以敬候的權威來抬高自己的身份,但好歹她要去京城找她的養母,甚至於她也應該查一查當年發生了什麼事。
用了原身的身體,或者說存活在這個世上,有些該承擔的責任她也必須要承擔起來。
飯還沒做好,就有幾人進了院子。
覺得疑惑,她站起身來往外去看。
“裏正,我沒騙你,我家少威是真的沒法去當兵了,自從趙家來尋事,少威挨了一頓打,到現在還昏迷著,你說明日去縣衙報到,這得如何去啊?”說話的是楚老二,他跟在裏正的身側,邊往院子裏走邊迫切地道。
年過半百的裏正黑沉著臉,道:“不是老夫不幫你,實在是這征兵的任務是上麵派下來的,現在各家各戶都出了壯丁,你楚老二家也不能例外啊!此例一開,你叫老夫今後得怎麼辦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