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多想了,心中苦笑下,她就踏上了征途。
府衙的門前有一塊寬敞之地,來到這裏的人都在衙役的指導下排隊,一排排,一列列,恐有五千人之多。
根據程序,府衙的人要點名,並要求所有前來的新兵都簽名並蓋手印。
她站在隊伍中,矮小單薄而瘦弱的身子幾乎可以讓人忽略,然而那一身白衣又非常醒目。
她細細地凝聽著官差的點名,但頭到尾,都沒有聽到官差點她的名或是楚少威的名。
沒有名字的話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去了?
她竊喜著,希望真的如她所願。
卻料處理完了所有的事,那官差就喊她了。
“蘇錦,你進來。”
所有人都在府衙門前點名,卻為何要叫她進去?難道她比較特殊嗎?
一想她是頂替楚少威的,大概裏正往上通了關係,才會有比較複雜的程序。
於是,她也隻好跟著進去。
然而,令她沒有想到的是府衙的內堂竟然站著一個她極度想要躲避的人。
一襲白衣,高大帥氣,身材挺拔,如墨的長發以玉冠束縛,那般立在內堂中央,全身上下盡是說不出的高貴霸氣。
“怎麼是你?”仿佛見鬼了一樣,驚惶說罷,她就機警地往後退了。
獨孤玄玉鳳眸一掀,沉聲說道:“又想逃?”
蘇錦果然是想逃。
隻是,她一隻腳還沒跨出去,一把明晃晃的劍就出現在了身後。
那劍身太過鋒利,還散發著滲人的涼意,她驚得頓住了腳,狠瞪了那劍的主人無涯一眼。
“聽說你要頂替自己的弟弟去當兵?”獨孤玄玉也不提之前的事,徑直詢問。
蘇錦不知道是該承認,還是不該承認,要知道皇權至上的古代,她說錯一句話,不僅會害了自己,還會害了楚少威,甚至是楚氏家族。
“本王允了。”獨孤玄玉詭異地開口答應。
語畢,他鳳眸瞥過去,錢英便立即把一個準備好的托盤端上來。
“蘇錦,王爺的意思是讓你把自個兒的信息寫出來,然後簽名。”
托盤中有筆墨紙張,錢英示意托盤中的宣紙,朝蘇錦輕言。
“若是不寫,本王就治你一個欺上瞞下之罪。朝廷征兵不是兒戲,可不能由誰想去便去,不想去便不去。”
獨孤玄玉霸氣淩然地坐上首位,緩緩地道出來的言語不帶絲毫感情,那模樣好似一揮手一命令,便可要了某些人的性命。
有些事他若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過去了,可他竟然親臨縣衙來處理這芝麻大點的小事,這分明就是公報私仇。
蘇錦迸射出火花的眸子盯著他,恨不能在他身上戳出幾個血窟窿來。
睚眥必報。
這人比她還小氣,絕對的比她還小氣啊!
“而且……”那廂又忽然開口,“包庇你的人一個也別想逃脫。”
仿佛地獄修羅一般,這說出的話語帶著冷颼颼的殺意。
內堂的角落裏跪著幾個人,聞言立馬嚇得抖抖顫顫地祈求:“王爺饒命,王爺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