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心我什麼?”黎嘉輕嗤,“被牆壁裏鑽出來的貞子吃了?還是看書看得腦淤血,暈過去了?”
“嘖嘖。”薛黎洛歎氣,“不就是打擾了你跟帥哥談情說愛麼,有必要拿話堵我?”
黎嘉不說話了。
“我看那帥哥對你有意思,看著你離去時的眼神,很曖昧。”
黎嘉怔了怔,搖頭:“我們不可能的。”
“怎麼說喪氣話。”薛黎洛叫道:“我家妹妹還是長得很漂亮的,既有身材,又有內涵,這麼出挑的人物,小小一個帥哥,還不是手到擒來。”
他不是普通的帥哥。“他是風卿。”黎嘉淡淡道。
薛黎洛不說話了。風卿的大名在H大也是響當當的。以理科綜合排名第一的成績考進D大,連續兩年蟬聯學生會主席,在各種數學、物理奧賽中叱吒風雲。此外文藝細胞還格外發達,曾獲得全國小提琴第一名。出身高幹家庭,長秭長年定居國外,據說還競選過美國C市的市長。
風卿這個人,滿足了普通人類對於優秀的所有期冀。
兩人無言走了一段路,宿舍近在眼前的時候,薛黎洛說:“這麼優秀,就更要弄到手了!”
黎嘉苦笑。在薛黎洛的詞典裏,感情隻有征服和被征服兩方。而她對於愛情的定義截然不同。愛是不計回報的付出,是相互扶持,是兩人願意共同經曆風雨和彩虹的承諾……然而,所有的這些都必須建立在一個要素上:平等。
不平等的愛情甚至不能被稱為愛情,隻是仰慕和追求。同樣,單方麵的愛情是明知得不到卻又不放手的痛苦。
在愛情裏,黎嘉所要求的,不過是“平等”二字。她跟風卿,不可能有平等。
黎嘉走進宿舍昏黃色的燈光中。薛黎洛也跟了上來。兩人一同回宿舍,心裏湧動的情愫卻不盡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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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黎洛不願回H大,死纏爛打的從黎嘉那裏奪來一條毛巾被,在303宿舍富餘的床鋪上睡了一晚。
晚上嶽珊珊回宿舍的時候,著實被嚇了一跳。
時間已經是淩晨一點。
薛黎洛起夜,眯著眼睛,搖搖擺擺去開宿舍的房門。嶽珊珊站在門外,鑰匙插進齒縫,正準備擰門把手。
隻聽吱呀一聲,房門從裏麵打開。一個滿頭黑發的女人從門縫裏朝她望著。走廊上的燈光昏暗,照在那張臉上,更增加了晦澀恐怖的氣氛。
嶽珊珊一顆心近乎蹦到嗓子眼,冷汗嘩啦啦從後背上冒了出來。
薛黎洛隱藏在雜亂黑發中的眼睛閃了閃。看在嶽珊珊眼裏更是要命。嶽珊珊扭頭便跑,精致的蛇皮包包掉到地上都顧不上去撿。
在嶽珊珊十八歲的生涯中,從來沒有如此狼狽過。後來跟花縝談起此事,仍舊止不住的哆嗦。
花縝摟著她,溫言安慰,桃花眼裏卻浮現出有趣的光芒。
那是後話,暫且不提。且說薛黎洛“嚇跑”嶽珊珊之後,從地上撿起嶽珊珊遺落的蛇皮挎包,看了眼,隨手扔到不知是誰的書桌上。攏了攏亂糟糟的頭發,繼續朝衛生間走去。
第二日,顧曉萌一覺起來神清氣爽,活蹦亂跳洗臉刷牙的時候發現自己書桌上的蛇皮包包,對此表達了疑惑。
“是你們那位經常夜不歸宿的室友的。”薛黎洛口齒不清道,用毛巾被將自己裹的像條菜青蟲。
“嶽珊珊回來了?”顧曉萌滿嘴泡沫,往嶽珊珊床上看了眼,並沒有發現人影。
“她扔下皮包就走了。”薛黎洛像是在夢囈,“可能去男朋友家了吧。”
“唔……”顧曉萌咕噥了一句,誰也沒有聽清。
黎嘉起床洗漱完畢,薛黎洛仍舊躺在床上。
“我們去吃早餐了。”顧曉萌喊她。
“去吧去吧。”薛黎洛揮了揮爪子,表示自己不睡到自然醒絕不起來。
“你不是說自己最近忙得很麼?有時間不去做畢設,跟著我蹭吃蹭住。”黎嘉表達不滿。
薛黎洛無動於衷。
“走吧。”黎嘉放棄,和顧曉萌一起出了宿舍。希望今天晚上回來的時候,宿舍裏不會再有這個討人厭的身影。
薛黎洛睡到日上三竿,十分愜意的伸了個懶腰,轉醒過來。
腹中饑餓,迫使薛黎洛起來覓食。
將黎嘉存放在宿舍的零食掃蕩一空,薛黎洛舔了舔沾滿薯片作料的手指,感覺十分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