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果您的政權被推翻,那後宮一眾姐妹豈不是....”
時間仿佛沉默了下去,一陣死一般的寂靜過後,武桐緩緩起了身道:“臣妾明白了,我會保護她們。明日即是可汗的登基大典,玉璽還未到手,他也不會對你下手,我先去看看他。”
皇上側靠在鐵欄上,閉著眼睛緩緩道:“保重。”
“可我真的很怕,這天下,就要拱手相讓了。”“不怕,你便去吧,去養心殿見見他,保全自己,便是保全我。”
第六十五章前夕
小廚房內炊煙嫋嫋,本因是妻子呈給夫仗的一頓可口膳食,如今卻成了這棋盤上至關重要的賭局籌碼。
待武桐來到養心殿已是月上柳梢,她端著下午在廚房忙碌許久的小菜緩緩走近了養心殿。
可汗正坐在玉雕龍椅上翻閱奏折,武桐緩緩行了個禮後便輕輕將飯菜放置於他的桌上,“想是皇上還未用膳,想來您還從未嚐過臣妾做的膳食。”
可汗愣了愣,托盤右側放了兩雙筷子,一雙木筷,一雙銀筷,他拿起了離他相近的銀筷夾起了一筷雞肉,放入嘴中細細嚼咽,許久後隻道“桐妃坐吧。”
他放下銀筷看著她道:“可知朕為何要封你為妃?”
“自古成王敗寇,妻女一律沒為官奴。謝謝您的好意,隻是,太牽強了。”
可汗默不作聲隻緩緩拿起麵前的瓷玉酒杯,將銀酒壺中的酒盡數倒入後那起一飲而盡,麵容上的掙紮、糾結隻在一刹那,轉眼間他又恢複了那幅冰冷的麵容...
“朕,曾也是皇室子弟。”
武桐心中突如萬馬碾過,她緊緊抓住下身衣袖,眼神死死盯住她眼前這個深不莫測的人。
可汗看著她如此,心中不也萬分掙紮起來,斟酌許久才開口道:“朕的本名是,愛新覺羅玄凜。”
武桐隻覺得心中那仿佛滿滿解開的線如今又糾纏在了一塊,緊張地回道:“當今天子愛新覺羅玄若乃先帝的第八個孩子,他登基後,多數阿哥皆是落的流放、下獄這般下場,唯獨與他交好的五阿哥玄凜,隻在皇帝登基不滿一年,他便因病逝去,沒過幾月,臣妾便進了宮,那您...”
“朕說過,曆史皆是能由當權者篡改的,如今我們翻閱的聖賢書,幾分真幾分假又豈是我們可知?玄若生性多疑,且在沁鴛這事上不肯罷休,朕便提出五阿哥病死的事件後便離開京城來到了我的摩格。”
“原來如此,所以此次前來,是要奪取本應屬於你的東西?”
可汗擺了擺手笑了笑道:“這片土地,這把皇椅本都不屬於朕,朕來,隻是想殺了他。”
“可沒了玉璽,你永遠是名不正言不順的皇帝。”
“無妨。”他怡然自得地靠在椅背上道:“朕這皇位隻是走個過場,這不還有未晞嘛。如若不然,你便是朕最好的人質。我想,愛妃應該不介意再來一起萬仞穿心之痛。”
武桐淡淡的抬起頭來,雙眸間更多的是一種失落無助感:“對於他而言,江山比美人更為重要。”
“那就讓他來選,你死,或者他亡。”玄凜一臉戲虐的表情看著武桐,手裏悠閑自得地把玩著瓷杯,“嗯...你可以將原話轉告給他,反正你兩如今離得那麼近哈哈哈哈。”
武桐猛然站起來,聲音極度沙啞:“依我看,該下地獄的人是你。”
“是!”玄凜笑著說道:“我早死幾千遍了,再死一次,也無妨。”
武桐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早已和一年前的判若兩人,她快步離開養心殿,卻看著劉斌從冷月宮走出,劉太醫快步上前向武桐行了個禮。
“他,可還安好?”“回桐妃娘娘,一切安好,微臣已給他上了金創藥,靜養兩日便無礙了,隻這些傷口條條致命,當今天子...可真要他性命哇。”
武桐暗暗歎氣傷神道:“他向來心狠,明日這宮中隻怕得鬧的翻雲覆雨的,你便也先回去吧,明日,新的曆史就開啟了...”說罷便徑直走向冷月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