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有些不悅,她本以為自己可以利用此事傍上殿下,卻沒想到最後白費功夫,受了好一場驚嚇,最後還是要去找太子妃。早知如此,自己何必來受這一趟苦楚?不過這些想法,她可不敢在馮異麵前露出來,因此隻能乖乖地低頭告退。
等她出了屋子,馮異手指輕敲窗欞,唇邊露出一抹譏諷的笑意,“沈季子,這一次你若還能逃過,那我馮異也服了。”
說完這句話,他快步走向桌邊,提起筆來寫了兩張字條,出門叫來伺候自己的小廝,讓他將這字條送出去,然後便一直站在門前,捋著胡須想這件事情。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卻被自己忽略過去了。
不過想了半天,都沒有頭緒,馮異便放棄了。應該是無傷大雅的內容,不然自己也不會忽略過去。既然如此,就不必為此耗費精力了。他不信,這樣的情況下,沈季子還能全身而退!這一次,必要讓她跌個大跟頭才可。
這頭櫻桃見海棠退出來了,連忙跟上去。心中卻琢磨著,這才進去了沒一會兒,想來應該是沒見到殿下。隻是那個文士也不知是什麼人,海棠又是否將事情告訴了他?
跟著海棠來到蘭若院之後,櫻桃才總算是鬆了一口氣。這樣看來,在書房那裏,應該是沒說出去,不然也不會又到這裏來。雖然繞了個圈子,好在最後的結果還是一樣的。這回等待的時間也要長一點,應該是太子妃盤問海棠的結果。
薑婧兒聽到海棠帶來的消息,的確是十分激動的。也不怪她,之前想抓沈季子的錯處,根本就沒有成功過。這也就罷了,好幾次明明有機會弄倒沈季子,偏偏功虧一簣。到最後她都忍不住,要自己編造事實去冤枉沈季子了,還是沒有用處。
可這次被抓到了這麼大的一個錯處,殿下總不可能再繼續包庇沈季子了罷?私造逾製的東西,最差也是個藐視皇室的罪名,最嚴重的連謀逆都能沾上邊。就算弄不死她,這個側妃也是肯定保不住的!
想到這些,讓她如何能不激動?她抓著海棠,將事情問了又問,確定每一個細節都沒有問題,這才將她放走。
這邊趙嬤嬤自然也是高興的,這樣大一個把柄,沈側妃和童側妃怕是不能翻身了,如此一來,這府裏還有誰能和自家主子相抗衡?隻不過……“主子,她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沈側妃和童側妃,當真會做這等事?老奴心裏總不踏實。”
“若說別的,也的確是不大可能。不過你要知道,這童貴妃是童家在宮裏的依靠,她當貴妃多少年了,想當皇後的心,誰還能不知道呢?她二人投童貴妃所好,也不是不可能。況且這件事原是機密,她們連跟著自己的丫鬟都不知情,要不是這個海棠機靈,誰又會知道她們暗中在做這些事情呢?”薑婧兒道。
她自然不是海棠說什麼就信什麼,也有自己的想法,“況且嬤嬤忘了,這段日子,那沈季子的確是一次都沒有出過門。現在她又出門,想來是東西做得差不多了。且過幾日便是童側妃的壽辰,咱們還需抓緊時間才是。”
“太子妃說的是。那咱們要將此事稟告殿下麼?”趙嬤嬤問。
薑婧兒瞪了她一眼,“糊塗!這件事對太子府的聲譽也是有損的,若是殿下知道了,會不保住她們二人?!我要的是沈季子身敗名裂,到時候難道要和殿下對著幹不成!”
“老奴糊塗了。”趙嬤嬤連忙認錯,又道,“那要怎麼下手?咱們手裏可沒有證據,若要去榆園搜查,也要找個名目出來才好。”
薑婧兒擺了擺手,示意她讓自己安靜一會兒,腦子裏不停轉著,片刻之後,便想到了一個辦法,“是要找個名目。嬤嬤,你說我丟了一盒子貴重首飾這個說法如何?”
“這……”趙嬤嬤有些猶豫,“用這個理由,就去搜側妃的宮裏,怕是不合適罷?”
“自然不可能。”薑婧兒冷笑,“那個海棠沒什麼用處了,這種背主的奴才,我是不肯用的!就說是她來過之後,東西便丟了。借機進榆園去。到時候不慎打破花瓶,誰能說出什麼來?”
“太子妃英明!”趙嬤嬤想了想,這個做法好像沒什麼問題,便奉承了一句。
“既然如此,就準備準備,此事不能拖,免得夜長夢多。萬一到時候她們發現了蛛絲馬跡,將東西換了地方藏,便不妙了。”薑婧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