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著這個機會,汪素也向宣熠提出,自己要去謀個前程,更好的為國盡忠,為宣熠分憂。畢竟不可能留他做一輩子的幕僚,宣熠很快就答應了。實際上,這一次要離開的幕僚,他都很大方的準備了行資。
宣熠也有自己的考量,皇上的身體看著好,但這幾年好好壞壞的,想必支持不了幾年了。這樣一來,他很快會登基,這些幕僚到時候的去處,也是他操心的事情。雖然他可以直接授官,但是如果他們有誌氣,要自己去考,當然更好。
汪素離開之後,馮異總算是舒了一口氣。這個汪素自從跟沈季子勾結在一起之後,行事越來越無所顧忌。現在總算走了,真是大快人心。
馮異是不打算走的。這就是他和汪素的區別。他幫了宣熠太多,在一看來,等宣熠登基,給自己授官,簡直是根本不必去想的事情。既然如此,何必費心去走那些崎嶇的路?
本來在宣熠心裏,也覺得這樣沒什麼問題,但既然有汪素這個自立自強,並不居功的人珠玉在前,宣熠再看馮異這個理所當然的樣子,心中未免也會覺得馮異不太識趣。畢竟他願意給是他的恩典,如果接受的人這麼理所應當的樣子,甚至還要主動所求,那就未免太過分了。
就算普通人也不喜歡這樣,何況宣熠他是個上位者。多疑是他的本性,他難免回去想,當著自己的麵這個人就敢如此,背著自己,又會不會狐假虎威,仗著自己對他的寵幸,就無法無天呢?
宣熠對馮異的印象一降再降,但是馮異自己,還兀自什麼都不知道。沈季子在一邊看著,覺得火候差不多了。便想著要找機會加把火了。
不過馮異並不是她唯一關注的人。和宣熠一樣,沈季子也覺得宣熠登基的日子不會太久,所以先打算將跟著自己的人安排一下。
桃子已經和秦福訂婚,勢必不可能跟著自己進宮。但是秦福現在在西北,什麼時候回來也是未知之數。沈季子的意思,是讓桃子留在外麵。召南要經常去看明月來軒和萬家雜貨,也可以照看一下她。另外,召南進宮,不可能每天出門,讓她去看著那十來個小孩子,也是正好。
至於其他人,綻雪和春梅多次表示要跟著自己進宮。沈季子又問了一遍,就定下了。櫻桃那邊,身上的傷養得差不多了,沈季子想著,她如果願意回去繼承封家,也放她走。雖然封家的財產最後追回來的隻有很小一部分。但是到底也是自己的家。
其他人她也問了一下,小丫頭們沒意見,小太監們自然是願意跟著去的。倒是廚房的夏家的,她是嫁了人的,想留在外頭過小日子,不想進宮。沈季子也十分理解,還發給了安家費。其他不願跟去的,也比照辦理。
做這些的時候,她忽然就想想到了沈家當初散掉的情形。也是自己發給安家費,之後一手將他們解散。那之後,就沒有了沈家。想到這些,她難免愣怔了一會兒。回神的時候,便聽到桃子在問,“主子,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當初解散沈家的下人時,好像也是差不多的情形。”沈季子說著,看向春梅和綻雪。春梅的眼圈兒一下紅了,綻雪卻上前一步道,“奴婢是不會走的。”
沈季子點點頭,看著桃子道,“我想著,讓你去萬家雜貨照顧召南的幹兒子和他的朋友們,等秦福回京,你們再成親。你意下如何?倘若跟著我進宮,就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出來了。你年紀雖然不大,但也不小了。我也不想空耗你的青春。”
“主子在宮裏定然有許多的事情,奴婢怎能不在主子身邊?”桃子道。
沈季子笑道,“在外頭也一樣是為我做事。並沒有什麼不同。她們沒有定親的,我都不說。隻有你的情況和別人不同,我才將外頭的事情交給你。”
桃子聽了這話才道,“那奴婢就謝主子恩典了。”
沈季子拿起手邊的一個盒子遞給她,“這是我給你的添妝。我們主仆一場,你大婚時,我怕是不能到場,隻得提前恭賀了。”
聽到沈季子這麼說,其他人也紛紛上前道賀,病送了禮。桃子便不好意思起來,連忙抱著盒子躲了。
最後剩下的就是櫻桃,見沈季子看向她,她便上前跪下道,“奴婢隻願留在主子身邊。”
“你想清楚。封家雖然大部分家業都沒了。但老宅還在,忠仆也還在。另外財產多少也追回了一些,足夠你支撐家業。如果你留下,將來自然是和樂一生。跟著我進宮,卻不知道是什麼情形了。”沈季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