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方姑姑給的消息之中,這件事雖然是米靜卿做的,但是背後還有別人的影子。也是,她的級別畢竟不高,即便在宮裏勢力不小,但想要對自己動手,也不會很容易。必定還有人順勢而為,在後麵推了一把。但是這個人,方姑姑沒有查出來。
沈季子第一個懷疑的對象,是皇後薑婧兒。主要是薑婧兒一直將自己當做她最大的敵人,手段層出不窮。雖然進宮之後,極少直接出手了,但卻是很喜歡在別的嬪妃對付自己的時候,隔岸觀火,添油加柴。讓沈季子不得不懷疑。
不過如果是薑婧兒的話,方姑姑沒理由查不出來。隻因薑婧兒是皇後,受到方姑姑最多的關注,而她進宮之後的一係列安排,方姑姑都是看在眼裏的。如果是她動手,一定會有些痕跡的。可是卻什麼都沒查到。
即便如此,沈季子對方姑姑查詢的結果,也是十分滿意了。秘部在宮中的這部分人不愧是方姑姑調教了六七年的,一出手便能看出高下來。可惜並不是一心想著自己的,這一點,令人十分不安。
如果隻是單純的不想著自己的話,對沈季子來說,並沒有什麼關係。怕就怕人心不足,舍棄了自己這個主子,方姑姑找了一個更好的靠山。到時候自己就很危險了。這也是沈季子不和方姑姑劇烈衝突的原因。——即便她不想改換門庭,隻要在別人對付自己的時候推一把,或是將自己的消息告訴給別人,那自己也會損失慘重。
但是至少同心結的事情,終於水落石出了。
米靜卿……沈季子咀嚼著這個名字。麗嬪想對自己出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不可能此次都讓她全身而退,那隻會助長她的氣焰。但是沈季子一時之間,也沒什麼好辦法,畢竟害人這種事,在這個敏感時期,雖然因為亂可以渾水摸魚,但是也有可能因為太亂了,露出什麼破綻,被人窺見。
不過沒有想到,方姑姑很快又送來了第二份東西。原來,在調查同心結之事的時候,她們的人,居然查到了麗嬪的一個秘密。她極有可能也懷孕了!
這件事米靜卿瞞得很好,她甚至根本沒有喝安胎藥,另外每個月的月事帶還是會照樣出現在垃圾之中,根本沒有任何不妥當之處。至於補身子的湯,宮裏哪個嬪妃不喝幾樣?她要的頻率也不算高,所以根本沒人發現。
而秘部的人能夠查到,還是因為她身邊的宮女玉寧說漏了嘴。米靜卿身邊的兩個大宮女玉容和玉寧。玉容是一直跟著她的,但反而不如後來的玉寧更得她的倚重。所以這些事情,都是交給玉寧處理的。而玉寧也的確十分謹慎,將事情瞞得死死的。還是在和宮女們喝酒的時候,不小心說漏了嘴。
她說漏嘴的其實也不是什麼重要的消息,若非是秘部的人有著十分敏銳的觸覺,估計也不會發現。當時有人奉承她得主子看重,將來說不得麗嬪讓她伺候皇上,那就是貴人了。玉寧大約心中也是有這種想法的,所以一時得意,便道,“說不準這一天不遠了呢!”
原本是一句十分尋常的話,但是秘部的人深入追查之下,終於發現,麗嬪請太醫的頻率有些不對勁。雖說自從落水傷了身子之後,她的臨華宮是經常有太醫出入的,但是也沒有頻繁到這個地步。
發現了異狀之後,要推斷出她懷孕,就太簡單了。而方姑姑得到這個情報,立刻送來了麗章宮。沈季子收到消息,倒是對方姑姑的心態十分意外,對方似乎比之第一次來見自己時,鬆動了許多。
這是好事,對沈季子來說,如果不是實在沒辦法,她是不願意動方姑姑的。如果能夠為自己所用,那是最好。省下了許多的事。
而麗嬪有孕這件事,可做文章的地方,那就太多了。
可惜之前董傾城已經有孕了,不然會更加轟動。不過麗嬪這次倒是的確讓人刮目相看。她的臨華宮一直太醫不斷,讓人以為她的身子到底還弱,沒有完全吩咐。誰會想到,居然就在這時候,給她悄無聲息的懷上了呢?
也是奇怪你,之前接著一兩年沒人懷孕,這一下子居然就爆出來了兩個。宣熠如果知道了,或許會很高興吧?
沈季子用手指點了點那份情報,對方姑姑派來的人道,“回去告訴姑姑,讓她將這個消息透露給坤華宮,別的就不必管了。”
這件事透露給薑婧兒,一來是因為沈季子懷疑在米靜卿身後動手的人是皇後,二來,她總覺得,這件事對皇後的刺激,超過任何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