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太陽的光線透過陽台的玻璃門照進了客廳,客廳中一個身影忙碌地走來走去,一會打領帶,一會穿襪子,一會把文件收進包裏。鈴木央太咬了一大口麵包衝著餐桌上的人含糊的說道:“沙耶,今天輪到你做早餐吧。你怎麼什麼都沒弄?”
“對不起,我也睡過頭了,你今天要參加公司說明會吧?”亞由倒了杯溫牛奶遞給他,有點自責的說。
接過妹妹倒給他的牛奶一口喝完:“不是你的錯,沙耶還在睡嗎?”轉頭看著已經“死”在餐桌上的人:“沙耶!沙耶……!”
“哥,我來叫姐姐就好了,你快出門,不然會遲到的。”
“天哪,已經8點了。”央太叫了一聲。然後是慌張的腳步聲遠去和遠遠的說話聲,最後關門聲過後,一切沉靜下來。
周圍靜悄悄的,耳邊聽到的隻有時鍾滴嗒滴嗒的聲音。趴在桌上的人動了一下,抬起頭睜開兩個黑眼圈,緩慢地起身,無精打采的洗漱,換衣服,然後搭車。
現在的時間是上學和上班的高峰期,無論是路上,公車上,地鐵裏都擠滿了人。沙耶所乘搭的這一線本來就是人最多的一列,毫無生氣的她被人潮淹沒在電車的角落裏,腦袋裏還在回放著昨晚的那通電話:
“雖然我們分手已經半年了,可是我好想見你……,……喂……喂,你聽見了嗎?曉……?”沙耶當下反應過來緊張地掛斷,眼睛直直的盯著屏幕心怦怦地跳著。
是誰呢?這個女人……,她到底是誰?
一開始,他還以為是對方打錯電話了,可是想想不是,曉——是柘植先生的名字!如果沒猜錯,她應該是柘植先生的前任女朋友吧。記得當初他是跟我說他剛和女朋友分手,時間沒記錯的話,他們應該是在去年底分手的,她說“雖然分手已經半年了……”。現在是四月中,算一算剛好。唔……不是分手了嗎?那她打那通電話想要幹嘛?難道說她想跟柘植先生再續前緣……?
列車快速的行駛當中的慣性,使車內的人東倒西歪的。到站前的減速雖緩慢,但還是一樣發生了連鎖反應的多米諾骨排一樣的一麵倒。“好痛……!”沙耶迷迷糊糊的就被人潮擠得臉貼在門前的玻璃上。清醒過來的她氣憤的又在心裏想:“我何必介意柘植先生的前任女朋友打電話給他呢?我種事跟我又不相關!我幹嘛煩惱到睡不著覺?……沒錯,這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又一個人浪把她卷回茫茫的人海裏毫無依靠地晃蕩著,她在苦喪著臉在心裏呐喊:“可是,我還是很在意呀——!”
當她狼狽的到公司時早已經遲到了,一葉皺眉的看著她,“在原宿下不了車所以你就直接坐到了涉穀去了。”
她縮著肩膀,點了點頭。穀上一葉頭上一顆大汗滴滑下來,你有那麼呆嗎?“結果你今天遲到了,這是第幾次了?早跟你說過你那一線人滿為患的。”
沙耶暈紅著臉低頭沒說話,心裏想著:老實說我今天不是下不了車,而是忘記了要下車,而且還更遠的說……。
“早安!”
沙耶轉頭看著向她們走來的柏原留美怔怔的問:“柏原,你也遲到了嗎?”
她抓抓頭發嘿嘿的笑了笑。
想起昨晚的事,沙耶心裏雖有點不舒服,但她還是問道:“柏原,你昨天醉成那樣沒事吧?”
柏原搖搖手:“哎呀,沒事沒事,一半是真醉,另一半是裝的,你們就別替我擔心了!”
沙耶和一葉異口同聲的問:“什麼意思?”
柏原笑著靠近她們小聲地說:“我的目標當然是要抓住柘植先生的心啊!”
好厲害的女人——!沙耶張口結舌。
“可惜對牛彈琴。”柏原攤著手搖頭歎氣,“柘植先生簡直就像道學老師。”
“這種事有用你說。”早就聽某人說過了。
“那麼,柘植先生真的隻是送你回家?”沙耶放鬆了臉的表情繼續問道。
“是啊,他說不能丟下我這個醉鬼不管,送我到家他就走了。啊……真沒想到他那麼老實呢!”歎了口氣,柏原搖了搖頭走開。
一葉側著身體在沙耶耳邊小聲地說:“看來你可以不用擔心柏原了。”
沙耶低著頭輕聲的應了一聲:“嗯……。”
一葉看著她的粉紅的側臉,有點出乎意料的心想:咦,今天倒是挺老實的。
沙耶坐回位子盯著電腦出神,以前就算聽說柘植先生很有女人緣,就連情人節他提著一大袋巧克力也沒有讓我有危機意識。可是,現在的感覺好像不一樣了,是因為有個已經分手還想見他一麵的人,是因為她的緣故嗎?他們會因曾有過的感情而舊情複燃嗎?輕歎了口氣抬頭看著望著遠處的留言板,柘植先生今天也到‘SEA
FORT’去了……。
“沙耶!”一個爽朗的聲音將沙耶的思緒拉了回來。長相斯文風度瀟灑西裝筆挺的男人出現在她桌前,一手放在口袋一手撐在沙耶桌上,“今年夏天‘SEA
FORT’的晚會,表演人員方麵,久保田麗奈到現在還排不出時間表,這個CASE是你負責的沒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