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他就像是一隻鴕鳥,明知麵對這樣超大自然力量的東西,即使是合上眼睛,也是絲毫沒有用處。但人就往往這樣,在危險的時候,用鴕鳥式的合上眼睛來做這最後的“自我保護。”
好一會兒,還是沒有任何動靜。方劍慢慢地睜開眼睛。鏡子裏的畫麵向著他。門外什麼也沒有。
方劍拭去頭上的汗水,站了起來,拖著發抖的雙腳走向木門。
可是這時候,方劍不知被什麼東西推了一下,撲倒在地。門隨即“啪”的一聲又關了上去。
“哧”的一聲,洗手間裏有人在笑。方劍全身不停地在打著冷顫。
“誰,是誰在這裏,快出來!快出來!”方劍大聲地發泄他無窮的恐懼。
房間裏傳來了好幾聲“快出來!”“快出來!”。沒有人應。回聲過後,洗手間裏靜得出奇。方劍隻聽到自己的心髒在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
那寂靜持續了一陣時間。方劍看到鏡子裏的他容顏憔悴。
接著,方劍看到鏡子中的他七竅流血。首先是他的嘴角滲出了血絲,接著是鼻子,接著是眼睛……那血來得洶湧,瞬時之間,鮮血一滴一滴地從鏡子裏麵的世界滲了出來。
方劍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可沒有流血。從鏡子裏流出來的鮮血越來越多,迅速地向四周曼延。不一會,牆壁上漸漸現出了字體。
首先是個“無”字,跟著是個“言”字。方劍心裏覺得奇怪,“無言?這是什麼意思?”
“言”字後麵是個“獨”字,然後是個“上”字,接著是“西”字和“樓”字。
連起來讀,就是李煜的《相見歡》的一句詩句,“無言獨上西樓。”
方劍想,“莫非這東西想寫《相見歡》這首詞給我看?”
果然,接著便是“月如鉤。”然後又是”寂寞梧桐深院鎖清秋。‘接著是下厥,“剪不斷,理還亂,是離愁。別是一般滋味在心頭。”
方劍心想,“這究竟是什麼用意?”方劍想起小雪也很喜歡這首詩詞,難道這與小雪有關?
這首《相見歡》之後,那鮮血無究無盡地湧了出來。彙成一片血海,將方劍困住。冰冷的沒有氣息的腥味直的血液直灌進方劍的口裏,鼻子裏。方劍一下子就淹沒在血的海洋裏。
方劍難以呼吸。他睜大眼睛,整個世界都是紅色的。他看到那鏡子裏的他向著他笑。
方劍愣了一下,他可沒有笑。可還未回過神來,那鏡子中的他已經爬著從裏麵出來。“嘿嘿,”那個“他”朝著方劍笑。“他”從鏡子裏伸出來的手向方劍抓來。方劍向後退了一步。那手短了一點點,抓他不著。好在“他”的身子還沒有完全從裏麵出來,要不這下子一定被“他”抓到。
方劍將身子貼到了牆壁。他已經退無可退了。
那“人”輕輕地一抖,手中多了一把刀。方劍心裏“咯噔”一聲。那刀和蔡陽才死時手裏握著的那把一模一樣。此時滿房間的鮮血不知道退到那個地方去了,方劍的呼吸頓時順暢了。但整個洗手間還是一片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