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了。”過了整整一天，淩晨終於從昏迷中蘇醒了過來。
“嗯，什麼？你醒了啊。”炎翎看見淩晨終於醒了，也放心了。
“謝謝你救了我。”
“你說什麼啊，是你救了你自己。”
“不管怎麼樣我還是想謝謝你。”炎翎看見此時淩晨的神色似乎有些奇怪。
“你今天這是怎麼了啊？”
“我殺了人了，我殺了人了......”淩晨臉色蒼白，這是他的第一次，第一次殺了人，淩晨現在心裏充滿了恐懼和無助，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著。
炎翎看著淩晨的樣子不禁搖了搖頭：“垃圾是不配活在這世上的。沒有實力，那麼在這修真界了就隻有等死。”
“你怎麼能這樣！你怎麼能這麼的無情！”淩晨狀若瘋狂，朝著炎翎吼了起來。
而炎翎依舊是一臉平靜：“我第一次殺人的時候也是這樣的，不過我好像比你還不堪，我看見了那個屍體，當場就吐了。嗬嗬，其實習慣了就好了。”可淩晨依舊沉默。
“你這樣是無法在修真界生存的，我看你要麼早點回家，要麼就在這兒等死吧。”炎翎轉過身，不再看著淩晨，“我對這樣的你，很失望。”
“我想，我的確不適合這個殘酷混亂的修真界。”淩晨望著蔚藍的天空，眼眶微微有些紅了。
“不，你錯了。一切的秩序都是靠著力量來維持的，叢林法則雖然殘酷，但非常有效。你們凡人間的規矩在這裏根本無法實行。”
“可作為一個人，怎麼能夠忍受這個無情冷漠的世界？視人命如草芥，我知道做不到。”
“不，你又錯了。修真界也有愛情，也有親情，也有友情，並不是一切都是利益至上的。隻是這些情感被修士自己壓製了下去。”
“為什麼，為什麼要怎麼做？”
“因為夢想，追求至高的境界，我們稱之為道心，求道之心。修士到了一定境界後都會有成百上千年的壽命，少年的心是有棱角的，但過了十年呢，過了百年、千年呢，再鋒利的棱角都會被歲月磨平了，也許有一天你也會這樣的。”
“可是無情的人生就算活得再久，那又有什麼意思呢？”
“你的求道之心並不執著。”炎翎再次搖了搖頭。
“是啊，我隻是一時衝動，這隻是機緣巧合......”
“不，我們每個人的命運冥冥之中都似乎是注定的，我們修士就是不甘屈服於命運，與天地爭壽，這才是第一批修真者的動力。不過現在很多人都忘了。”
“我呢，我有動力嗎？”
“你有。對於死亡的畏懼，是人最初的動力。”
“怎麼，你看出來了嗎？”
“嗯。萬劫魔體，恐怖的修煉天賦，恐怖到遭天妒，你這種體質已經好幾千年沒有出現過了，隻是在傳說中流傳著。兩個月前我就不過我很好奇，你是怎麼知道的。”
淩晨回憶了起來，記憶中那個模糊的蒼老的身影。“我曾經有個師傅，盡管他隻教了我數十息的時間，我就是因為他的囑托和自身的原因才決心闖蕩修真界的，可是現在......”
“這是你自己的選擇，沒人可以幹預你的選擇，但是你也不能逃避，我等著你的選擇。”其實炎翎第一次見到淩晨的時候就想殺了他的，但是當時自己身受重傷，也就沒有辦法了，可後來發現了淩晨是萬劫魔體，於是便起了惜才之心，想要看看淩晨日後的成就如何。
淩晨漸漸陷入了迷茫，過了許久，居然笑了起來。“哈哈，我真是一個懦弱的家夥啊。聽說修真界的殘酷就生了退縮之心，真是沒用啊。我管別人做什麼，我隻要做好我自己就好了，快意恩仇，有什麼不好的。”
“怎麼，想明白了？”
“嗯，我決定了，這修真界我是必須要去闖一闖的，與其坐著等死，還不如好好闖蕩一番。不過我還需要實力啊，來守護我最心愛的東西。”淩晨想通了之後頓時渾身輕鬆了許多。
“好了，別激動了，你現在的實力根本還不夠看呢。”
“那就要好好辛苦炎翎大姐了。”
“什麼？！你再說一遍！”
“呃......是炎翎小姐。”
其實今天的這一番取舍，對淩晨來說是一場思想上的蛻變，也是做出了他人生的一個重要的決定。從此，淩晨的人生，不再平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