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外寒雨,臨風緘語,黃花落淚,蒼山影瘦,冷吹白紗,葉樵花凋。簫音怕解,琴聲難合,寂寞蒼茫,幽夢空中,何處心香。
天暗了下來,雲裳拿了腰間的夜明珠掛在涼亭內,微光閃閃,似有雨滴落在琴弦之上,散開了一地的淒涼。冷無月已經走了過來,又在上麵掛了一顆夜明珠,涼亭內頓時明亮了很多,二人隻是靜靜的吃了飯,雲裳就回去休息。
雲裳卻怎麼也睡不著,感覺最近太過寂靜,如暴風雨前來的征兆。往往海浪起的時候,海上總是很平靜。躺在床上,著了中衣,玩著手中的玉扇子。把夜明珠放在手邊,抽出枕下書,看了幾卷,又擱下,躺在床上輾轉反側。
寒鴉說,那個戲子姨娘像極了她母後,所以頗受吳昊天寵愛,這都什麼意思。亦或者,是吳昊天知道些什麼,所以,她必須問清楚。
第二日,天還未亮,雲裳已經打馬去了金陵,冷無月剛把煮好的薑湯給灑在地上。她是知道東方傾城要走了,所以才這般追上去,原來這一切都是徒勞的。她是愛他的,為何,他卻一直要欺騙自己呢。
在莊內的花園內練了一會兒劍,才起身讓人備馬去了金陵,剛進去,便看見雲裳一個人去了天牢。此時的吳昊天已經沒有往昔的風采,但是眼睛依舊很是明亮。看著雲裳,好似在看另外一個人,就那麼靜靜的看著。
“像,真像。”吳昊天喃喃自語道,又好像和雲裳說話。
“像什麼?”雲裳笑著說道,眼神冷如寒月,連帶著周圍也冷了下來。
“你母後。”吳昊天有些癡傻的說道,接連的失去了三個兒子,家也敗了下去,能活著已經是底線了。接著癡傻的說道:“當年,若是她不愛慕容寒,也不會落到那般地步。若是她能像你那般從容而退,該有多好。”
雲裳覺得自己好似明白了什麼,唯一確定的一點,就是吳昊天很是喜歡她母後。吳昊天從貼身收藏的一枚金簪遞給雲裳,說道:“這是你母後讓我交給你的,以前是我私心想要存留著她的東西,而今對我來說,也沒有什麼用了,隻希望,見到她,不至於讓她恨我。”
雲裳接過那枚金簪,隨手刺穿他的動脈,看著他血流盡而亡。她說過,他必須死在她手裏,就算是閻王也休想奪掉他的命。而她也不想連累到任何人,拿著傾城那塊如朕親臨的玉佩就進了來。吳昊天那有些解脫的模樣,讓她很是不悅,隻聽得到,他臨死前說了一句,真好,再也不用想她了。
雲裳擰開那上麵的鳳凰,卻看見一副地圖,隻好把地圖疊了起來放回到金簪之中,隨手把頭發給挽了起來,把金簪斜插在上麵。看著來人,笑意盈盈,手上握緊了折扇,隻聽得那人輕輕開口道:“玩夠了,記得回來。”
看了一眼,那含笑死去的吳昊天,皺了皺眉,在轉身離去,沒有絲毫打擾的意思。看著那白色風衣隨著馬飄起,後麵跟著桃花還有付紅衣,嘴角勾了起來。金陵又起了風,吳昊天死後,所有的店鋪都被人拍賣了下去,能者兼之,物價也降了些,百姓皆大歡喜,感念聖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