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宮女出身,身邊也沒個其他的心腹幫忙遞消息出去。

今日瞧著溫貴妃不像是善罷甘休的樣子。

溫貴妃冷冷盯著榕寧那張臉,心頭嫉恨交加,怎麼長了這樣一張臉?

為何偏偏她和那個亡故了的女人極像?

怪不得這個賤婢以往從不願意打扮自己,穿得也樸素,原來是為了遮掩。

這個賤婢頂著這張臉,怎麼可能不受寵?

不!不行!

絕不能讓這個賤婢越過她去,她不允許。

如果花了她的臉……

多不過榕寧現在就是個貴人罷了,她可是盛寵正隆的貴妃。

依著她現在的身份處置一個低等妃嬪,根本不在話下。

溫貴妃突然手上勁兒大了幾分,剛要動手,卻對上了榕寧那雙冷若冰霜的眼眸。

她竟是被那雙眼眸裏的恨意激得心頭一顫,豔麗的護甲頓在那裏。

榕寧緩緩起身,直視著溫貴妃的眼睛,沒有絲毫的畏懼。

她甚至還上前一步湊到了溫貴妃的耳邊低聲笑道:“姐姐,你不敢的。”

“我這張臉若是毀了,你也活不了,別低估了先皇後在皇上心目中的位置。”

溫貴妃踉蹌著向後退了一步,一向囂張跋扈的表情終於因為恐懼裂開了一條縫隙。

榕寧死死盯著她笑道:“當年邵陽郡主亡故,雖然沒有嫁入端王府,可皇上依然追封她為皇後,即便是當今的王皇後也是選得先皇後的表妹,你說他到底有多愛那個女人。”

溫貴妃臉色煞白。

為什麼?她為何知道這些?

榕寧冷冷笑道:“你迫不及待讓我做李公公的對食,不僅僅是為了你自己的利益,更是因為你早就發現我和邵陽郡主有些相似,你嫉妒她,連著我也一並恨上了?是嗎?”

榕寧唇角溢出一絲苦澀:“溫清,我是有多眼瞎才會跟了你十年?”

她深吸了口氣,退後,恢複了鎮定從容的神情,衝溫貴妃行禮:“姐姐應該還記得昨天夜裏皇上下令將姐姐在景和宮修身養性,如今若是姐姐再鬧怕是沒有昨天那般幸運了。”

溫貴妃磨了磨後槽牙,冷冷笑道:“多謝妹妹提醒,也恭喜妹妹得償所願,一朝山雞飛上枝頭變鳳凰,不過山雞終歸是山雞,再怎麼掩飾妝點也是隻雞罷了。”

榕寧笑了笑:“姐姐說笑了,若妹妹是山雞,姐姐生在鄞州縣,怕是家雞得道,全家升天了。”

“你!”

溫貴妃吸了口氣轉身憤然離去。

榕寧看著溫貴妃離去的背影,撫過了方才被摁出紅印的臉,唇角勾起一抹嘲諷。

你倒是撒了氣走了,那現在輪到我了。

第二天一早,尖叫聲傳出了景和宮,隨後蕭澤親自帶著太醫到了景和宮。

蕭澤直接折過花廊走進了景和宮的偏殿,裏麵傳來榕寧低低的啜泣聲,隱忍,哀傷。

蕭澤吃了一驚幾步走了過去,卻看到榕寧臉上蒙著絹紗,躺在床榻上哭得厲害。

四下裏服侍的奴才跪了一地,一個個臉色恐慌失措。

“怎麼了?”蕭澤坐在床榻邊,榕寧乘機撲進了蕭澤的懷裏,緊緊拽著他的衣襟哭得越發痛楚了幾分。

“皇上!皇上救救臣妾!”榕寧哭著掀落了臉上的紗巾。

蕭澤頓時神色劇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