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時分,雙喜疾步走進了暖閣,衝坐在正位上的榕寧跪了下來磕頭請安。
榕寧忙起身親自扶雙喜起來笑道:“當真是為難公公了,隻是事情緊急,公公又是小成子的同鄉,自然多了幾分不一樣的情分,如今也隻能求到公公麵前來。”
雙喜忙道:“寧嬪娘娘言重了,咱家得了娘娘那麼多的看顧,但憑娘娘吩咐。”
榕寧壓低了聲音道:“小成子畢竟身體單薄,慎刑司那邊還希望公公能夠通融一二。”
榕寧說罷拍了拍手,蘭蕊走到了一邊的小漆木箱子邊,掀開了蓋子。
登時一片金光乍然露出,竟是滿滿一箱子的金錠子。
這怕是寧嬪娘娘將自己全部的身家性命都拿了出來,雙喜一時間有些看愣了。
榕寧看向雙喜道:“這些錢能不能在慎刑司裏運作一下,買小成子一條命?”
雙喜愣了一下,沒想到寧嬪居然舍得傾盡全部救一個奴才,他不禁有些動容。
榕寧緩緩道:“雖然慎刑司專屬於皇上,可下麵用刑的人卻不一定都是鐵板一塊,隻要能多撐幾天,本宮就能查出真相。”
雙喜躬身道:“奴才這就去打點,不過奴才有句話得和主子您提個醒兒,若是小成子真的攀扯上您,還是……給他個痛快吧!”
榕寧的手指微微一縮,閉上了眼,緩緩點了點頭。
聽雪軒由過去人人羨慕的所在,如今變成了尷尬至極的地方。
雖然靠近養心殿,皇上卻似乎在刻意回避著什麼,榕寧明白她與帝王之間的男歡女愛,遠遠不及家國天下的重要。
在小成子沒有供出來私放信鴿勾結宮外的真相,榕寧就擺脫不了加在她身上的叛國嫌疑。
到底是養了個寵物飛禽,還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蕭澤心底對榕寧已然是懷疑在心。
雙喜擦著傍晚的夜色,來到了榕寧的麵前。
“奴才給寧嬪娘娘請安!”
“公公,請起!”榕寧忙賜座。
雙喜自知身份哪裏敢坐,躬身急促道:“娘娘,慎刑司那邊找了個人幫襯著,他隻能做到不打死小成子,但是小成子還是得用刑,一道也不能省。”
說罷雙喜眼底掠過一抹敬佩之色,低聲道:“裏麵傳出來消息,到現在小成子依然一口咬定不知情,更沒有把您供出來。”
榕寧歎了口氣,咬著牙道:“本宮定會查個水落石出。”
她衝雙喜道:“有勞公公了,慎刑司那邊還望公公繼續照看一二,本宮感激不盡。”
“娘娘言重了,”雙喜行禮後躬身退了出去。
雙喜剛離開不多時,蘭蕊便帶著一個浣衣局的掌事姑姑走進了聽雪軒。
蘭蕊讓那掌事嬤嬤候在外麵,自己先進來稟告。
“娘娘,鄭家那邊的張瀟統領出手幫忙,小成子的事情查清楚了。”
“浣衣局的掌事姑姑有話說。”
榕寧登時坐直了身體:“快宣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