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感覺到了流雲的響動,原本安睡著的小白狐醒了過來,睜著一雙人畜無害的眼睛看著流雲。
“嘿,你好。”
流雲向那小白狐打招呼,小白狐舔了舔流雲的手掌,很溫暖。算是和流雲打招呼了。流雲突然笑了出來,自從村子被滅了之後,他已經很久都沒有露出過笑容了。這個時候在這個到處都是危險的地方,和他相依為命的卻是一隻小狐狸。不知道自己應該是高興還是悲傷。
“那隻墨蛇爪獸呢,怎麼不見了,為什麼我們都沒有事,我身上的傷也好了?”
流雲像是在問小白狐,也像是在問老天,可是兩者都不會回答他。流雲輕輕地撫摸著小白狐的絨毛。
“你的爸爸媽媽呢?”
小白狐像是聽懂了一樣,搖了搖頭。
“哎,看來你和我一樣,也是一個孤兒。一個人苟活在這個世上。”
天色漸晚,流雲開始起身,此刻的他上身沒有一塊布,衣服早已經爛的不能再穿,身上那一道道觸目驚心的疤痕展示出來,卻給人一種硬朗的感覺。這幾個月在紫晶森林生存以來,流雲經曆了無數的生死邊緣,漸漸的他的心更加的堅定,他的力量也更加的強大。流雲自己都沒有發現,他再也不是過去那個單純的孩子,而是在不知不覺之間成長為了大人,那種有擔當有責任的大人。童年的歡樂已經隨著屠村消失殆盡,留給流雲的隻是那幾個活下去的理由而已。
流雲用樹麻給自己編了一身簡陋的衣服,簡陋到就像野人一樣。流雲看了看前方,他今天就要走出紫晶森林,到達傳說中的西大陸,人類大陸,他一直都沒有到過的地方。
“小狐狸,我要走了,我們就在這裏說再見吧。”
說完流雲轉身離去,可是那隻小白狐卻一直跟在他的身後,也不離去。流雲回頭看著小白狐,它的眼神之中充滿了孤獨,和流雲的眼神一模一樣。
對了,它也沒有父母,它這麼弱小一隻狐狸孤苦無依是沒有辦法在這紫晶森林裏麵生存的。如果自己有個同伴也是不錯的。流雲蹲下來看著小白狐:“你願意和我一起嗎?”
小白狐點頭。
“那我給你取個名字吧,你全身都是白色絨毛,又是一個女孩子,我就叫你小白吧。”
小白狐舔了舔流雲的手掌,似乎很喜歡流雲取的這個新名字。流雲把小白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就這樣一人一狐開始了他們新的旅程。
雖然流雲估摸著離已經到了紫晶山脈的邊緣地帶,可是直到月亮升起來他還是沒有走出去,這個紫晶山脈真的不是想象中的大。
看來今晚是走不出森林了,明天再說吧,正打算找個地方休息,遠處卻傳來了乒乒乓乓聲,還有嘈雜的人聲。在紫晶森林裏麵幾個月,流雲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見到除自己之外其他的人了。這個時候有人或許能帶他走出去。
流雲帶著小白走過去,才發現這裏的人還真不少,他們都是黑發黑瞳黃皮膚,標準的格雷人。他們每一個人的手上和雙腳都上了鐐銬,且都身背著一塊巨大的石頭,旁邊還有幾個穿著軍裝的士兵,看那模樣應該是格雷帝國的士兵。其中有一個上了年紀的,估計實在是背不動那塊是石頭了,直接倒在了地上。旁邊的人看見了正要去扶起他,可是那些士兵馬上用鞭子把他們抽回去,嘴裏還粗暴地說:“都給我回去幹活,耽誤了進度你們全部都得死。”
說完在去看那個倒在地上的老人,見他還沒死當即就是一鞭子抽下去:“老不死的,沒死就趕快起來幹活。想偷懶嗎?”
那個老人想爬起來繼續幹活,奈何他已經在他的身體上找不到一絲屬於他的力氣,他的身體已經負荷勞動很久了,在加上沒有足夠的營養跟上,這個身體早就已經垮了,完全是因為那些惡毒的鞭子而堅持到現在。
“住手。”
那群穿著破爛衣服的苦工中走出一個人,是一個姑娘,年紀很小,看樣子在十五六歲左右。臉上髒兮兮的,那枯瘦的身材向人們述說她有多久沒有吃飽飯了。
一個矮胖的軍官站了出來,一口濃痰吐在地上,露出凶狠的目光瞪著那個女孩:“祝青凝,你剛剛說什麼,是叫我們住手?”
叫祝青凝的女孩有點害怕軍官的目光,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老人又鼓足了勇氣:“肖總兵,祝榮爺爺已經足足一個月沒有休息了,他已經上了年紀,能不能不要再讓他做運石頭的活了。”
肖德本怒火中燒:“小子,我才是這裏的總兵,讓誰做什麼是我決定的。現在和精靈族的戰事這麼緊張,要是圖諾曼防禦工程進度沒有趕上,到時候連帶著我都要死你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