彙集不同作者、不同性質的書,規模較大的叢書始於宋代。一般認為始於南宋,俞鼎孫、俞經的《儒學警語》可算為叢書的鼻祖,它刻於1201年,以後各代多有編纂,比較有名的叢書如《四庫全書》《四部叢刊》《四部備要》等。其中《四庫全書》的部頭之大,堪稱中國古代叢書之最,共收書3503種,79337卷,約9億970餘萬字。當時,《四庫全書》沒有刻印,全書隻繕寫七部。曾分藏於清代的七大藏書閣。
《四部叢刊》
大型古籍影印叢書,由張元濟主持輯錄,商務印書館1919~1936年出版。計收書504種,分為3編,各依《四庫全書》的分類次序,編排成經、史、子、集4部分。所選均為重要古代典籍。經部多收漢唐經注和字書原本;史部除正史、編年、地理之外,取最古的別史、雜史、傳記、載記;子部取九流十家的著作中言辭古雅,流傳有緒的,及算學、兵書、醫經中主要的數種;集部則采錄有影響的別集與總集。該叢刊對唐以前的著作收入較多,宋元以後的書籍則取舍較嚴。
《四部叢刊》采用照相石印的方法,將大小不一的古籍印製成統一的規格﹐字體清晰便覽。全書分為三編。
《四部備要》
大型古籍叢書,由陸費逵、高野侯等輯校,中華書局1920年出版。共5集,計收經、史、子、集各種古籍351種,11305卷,線裝2500冊。全書用聚珍仿宋活字排印,字畫清晰,精美古雅。《四部備要》有《書目提要》4卷,列各書著者小傳、提要、卷目,可供檢索和參考。
查找古代叢書目錄及其子目,最完備的工具書是《中國叢書綜錄》,還有《叢書大辭典》《叢書子目索引》《叢書子目書名索引》等。
2.非圖書資料
“非圖書資料”,就是指那些並非記錄在書本上的文獻。它包括文物,如花、木、鳥、獸、蟲、魚、書畫、甲骨、碑碣、器皿等。另外,老百姓的生活習慣、移風易俗、宗教信仰等,也都屬於“非圖書資料”。王國維《古史新證·總論》提出了“二重證據法”:
吾輩生於今日,幸於紙上之材料外,更得地下之新材料。由此種新材料,我輩得據以補正紙上之材料,亦得證明古書之某部分全為實錄,即百家不馴之言亦不無表示一麵之事實。此二重證據法,惟在今日始得行之。
雖古書之未得證明者,不能加以否定;而其已得證明者,不能不加以肯定,可以斷言矣。
王國維利用“紙上之材料”與“地下之新材料”相互印證的方法研究中國古代曆史,取得了卓越的成就,從理論和方法上為現代考古學奠定了基礎。先生所說的“地下之新材料”其實就是“非圖書資料”的一部分。非圖書資料往往可用來印證古籍上的記載,成為釋疑解惑的最佳佐證。可見,圖書資料與非圖書資料有著同樣重要的地位。先生對此還進一步加以舉例闡釋:
古來新學問,起因大都由於新發現——有孔子壁中書出,而後有漢以來古文家之學。有趙宋石器觸,而後有宋以來古器物、古文字之學;晉時汲塚竹簡出土後,同時杜元凱之注《左傳》,稍後郭璞之注《山海經》,已用其說。然則中國紙上之學問,有賴於地下之學問者,固不自今日始也。
王國維先生在他的《最近二三十年中中國新發現之學問》一文中,所列舉的近代中國學術界的幾大發現大部分資料都屬於非圖書資料。它包括:殷契甲骨文字,敦煌塞上及西域各地之簡牘,敦煌千佛洞之六朝唐人所書卷軸,內閣大庫之書籍檔案,中國境內之古外族遺文。
(第三節)傳統“蒙學”典籍
所謂蒙學,就是中國傳統式的文化啟蒙教育。《易經》中的《序卦》曰:“蒙者,蒙止,物之稚也”。故昔人常稱幼童為“童蒙”。啟迪童稚,消除蒙昧稱之啟蒙,或稱為發蒙、訓蒙、養蒙、開蒙。《辭海》對“蒙學”的解釋是:“中國封建時代對兒童進行啟蒙教育的學校。教育內容主要是識字、寫字和封建道德教育。教材一般為《蒙求》《千字文》《三字經》《百家姓》《四書》等。沒有固定年限。采用個別教學,注重背誦,練習。”我們通常所說的蒙學有狹義和廣義之分,廣義上講,泛指古代啟蒙教育,包括教育體製、教學方法、教材等內容;狹義上講,專指啟蒙教材,即蒙學文獻。
我國的蒙學曆史悠久,在上起周秦,下迄民國兩千多年的蒙書編纂史上,經過曆朝曆代的撰輯增刪,注解闡發,蒙學文獻經典紛呈,數目眾多。張誌公先生搜集整理的《蒙學書目稿》,就收有580種之多。後來徐梓的《中國傳統蒙學書目》,收書達1300餘種。這當然遠不是兩千多年蒙學的全部。據最新統計,中國古代各類蒙學書籍已多達2000種,其種類之多、數量之大、內容之豐富,堪稱世界之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