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本宮還有些話要去問一下小紅,本宮吩咐人了不許動死刑,讓她自己好好想想什麼要不要選擇說實話。”
王珞瑜站在門檻處,抬頭望著暗下來的天色,回眸一笑,讓房間裏的主仆二人看得一陣心悸。
王珞瑜今日為了避開和秀女們爭豔,特意穿了一身香檳色宮裝,整個人看起來很是低調,也使得氣質十分的內斂,但是那不經意的動作舉止卻能深深的吸引人的視線。
也許這樣的人才是天生的皇後。
陳悅然的眼神裏多了絲敬意,她追出去幾步,“娘娘,她現在人在哪裏?陪了我十二年了,我其實也難過。請您替我問問,但凡她真的有什麼苦衷不能說,我也認了,這就是我的命,我願意帶著她出宮去,什麼都不追究了。”
追究什麼呢?陳悅然自己早就想通了,安若素的背後站著太後,如果不是皇後人好,自己主仆幾人恐怕想活著出這個宮會很難。
王珞瑜笑的更開心了,這孩子就是任性些,心腸倒還是蠻好的,挺像穿越之前這座身體的主人呢。
“你想的開自然好,眼下的情景,這樣對你們最有利。你放心,她現在關在後宮給後妃們關禁閉的房間,有人照看著。本宮雖然口中說的厲害,但是無憑無據的並不能怎樣,隻怕到時候隻是白白損失了你的丫鬟一條命,當然,本宮更怕的是你自己也牽涉進去。”
“悅然不敢。”陳悅然啞著嗓子,恰好暮色中一排鳥鴉嘎嘎叫著從屋頂掠過,“希望娘娘問出結果之後可以派人過來告訴悅然,悅然心中算是石頭落地了。”
“放心,待會兒我會親自過來告訴你計劃的,暫時你們就先收拾行李,不用著急。”
誰成想這一個呆會兒就呆到了幾個小時之後,王珞瑜真恨自己走的時候怎麼沒有多叮囑一句,自己沒來之前或者不是自己親自來叫她,都不要出暢春園的門。
因為在她出了暢春園的門拐了幾個彎兒之後,在岔路口便被太後的人給截走了,而關著小紅的屋子在相反的方向,這一來一去,真的是要費好長的時間了。
“請問嬤嬤,母後有說是什麼事嗎?是現在就要去嗎?本宮恰好還有一點事情要辦,能否請嬤嬤先回去告訴母後,本宮容後趕到?”
王珞瑜話說的雖然緩慢,但是三個問題問的連貫。
誰知道領著宮女的嬤嬤麵容僵硬,語氣生冷,“太後有急事召見皇後娘娘,刻不容緩,不然老奴也不會帶著這麼多人出來找皇後了。”
刻不容緩的事情出了安若素選妃失利還有什麼事情呢?王珞瑜收起了好臉色,既然你不客氣我也沒必要拿你當人了。
“開路吧。”橫豎這一次太後已經惱了自己了,何必懼怕一個小小的走狗。
王珞瑜臉上劃過一絲冷笑,並沒有絲毫試圖遮掩自己唇角諷刺的打算。那嬤嬤也看出來王珞瑜生氣了,不再說什麼,走在最前頭,身後還跟著一群宮女,隊伍看起來頗為浩大。
與此同時,梅園偌大的寢宮裏,香爐燃著嫋嫋的煙。仔細聞,今日的氣息並不是鬆香,而是濃烈的薰衣草香味,壓抑住了空氣中浮動的生薑氣息。
一個侍衛不知道是從哪裏一陣風似的旋進來,單膝跪地,“大人,皇後娘娘被太後傳喚走了。”
“知道了,下去吧。”安如楓揮退了侍衛,回身盯著正在擺弄自己窗台上放著的薄荷草的女生說道:“太後叫她去是為什麼?”
“你說呢?”女生轉過身子,笑著對上了他狹長深邃的眸子,聲音略顯沙啞,似乎有些不習慣說話,“想必今天有人會為了某人做的行為受到一點兒小懲罰吧,哪有事事隻稱一個人的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