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後,長夜將逝,您快回慈寧宮歇著吧,此事朕會妥善處理的。”
蕭揚衝著侍衛招招手,立馬分出了幾個人將太後護送回去。
方才在大殿上,那男人看著太後的神情,再看看王珞瑜,公然點頭,“是的,奴才並非閹人。”
臉上是沒有退路了就全招了的表情。
“因為知道皇上您不喜歡女人,她才敢大膽的把奴才帶進宮來。將奴才安置在成衣軒,幫著在後麵做給各宮娘娘做衣服。有時候也會借口來看衣服找奴才。”
啪!水杯擦著王珞瑜的太陽穴過去,留下了一道紅色血痕。與此同時,太後站起來的身子,重新做了下去。
因為皇帝動怒了。
“皇後你還要作何解釋?倘若不是真的?這個男的怎麼會描述的如此有聲有色?!”
安若楓斜睨一眼蕭揚,有意思,這貨是搶在太後前麵發作了。
“我堅決不承認、不接受這個男人的一係列指控,口說無憑,證據拿來。”
蕭揚隻覺得太陽穴突突的跳,沒有接話,跪在地上的男人就發話了。
“皇上,奴才有證據,小姐沒出閣以前,奴才和她也隻能鴻雁傳書,以寄相思。像我們的身份,平素很難見到的。”
“按你說的,你如果真的愛他,為何現在要拆穿?背後到底何人指使?朕再給你一次機會,隻要你說實話,朕可以答應饒你一命!”
那男人苦笑一聲,滿目淒然。
“皇上,嫁給你的,可是奴才一生所愛的女人。奴才和她忍辱偷歡,不想兵敗一遭。紙裏包不住火,皇上既然想聽真話,奴才就說真話。這樣,至少我們可以死在一起。再世為人,也年華相當。到時候,奴才還想找到奴才的瑜兒,廝守一生。”
安如楓看見蕭揚太陽穴上的青筋都暴起了,他實在是忍不住,飛身上前,直接一腳將男人踹了個人仰馬翻,然後一身寒氣的站在王珞瑜麵前。
“你還有什麼要辯駁?”
王珞瑜輕蔑的看了眼地上的人,語氣森冷,“你不去演戲真的可惜了,這番言論下來,就連我都要沉浸在你悲情的故事中了,如果我不是王珞瑜的話。”
太後不耐煩的拍了拍桌子,蕭揚耳朵微微一動,直接揚手給了王珞瑜一個耳巴子。
“還當你是高高在上的主子嗎?朕說話你聾了嗎?”
這一巴掌力道不輕,直接將女生秋葉一樣輕薄的身子給扇的跪坐在了地上。
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疼,王珞瑜輕撫著傷口,火氣大過疼痛。
“皇上,人家都說三審定讞,您這裏還沒有正式的一審呢,就像定臣妾的罪嗎?臣妾無話可說,懇請皇上去查,臣妾可以等。雖說人固有一死,但是如此枉死實在是讓臣妾不甘心。”
王珞瑜重新站起身,兩手交握在一起強自克製著痙攣。
“臣妾還是那句話,堅決不承認、不接受這樣的指控!”
……
太後陰沉的臉宛若十一月呼嘯而過的淩冽寒風,讓夜色變得更為肅殺。她抬眼看了看落桐居的牌匾,視線重新回到了蕭揚臉上。
“皇帝,皇後的爪子犀利著呢,都是女人,哀家了解她的想法。此事不宜拖延,皇後有辱家風、有辱國體、有愧於我西涼列祖列宗,皇帝找個時間賜她自盡便好,哀家再不想看見她了!皇帝你也切莫動搖!”
她這是鐵了心的想要將皇後至於死地了。
那男人言辭下流又懇切,故事說的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沒準兒詩洛是真的拿到了王珞瑜的把柄,太後心裏估量著,麵上不露分毫。
“茲事體大,朕雖然惱火,但也不能輕易給皇後蓋棺定罪,就像皇後自己說的,三審才能定讞,丞相並不是能隨意開罪的人。”
“哼,區區一個丞相而已,現在人傑已經班師回朝了,這也不是先帝時期了,皇帝慎重。”
夜色吞沒了太後矯健的身影,蕭揚緊緊攥著的拳頭,被安如楓撫平。
“忍忍吧,先帝給她可是留了保命符的,一個不留神,你就會魚死網破。”
所以女人終究隻是禍水,有手段的女人就是禍根,留著隻會滋生出一堆的禍事。
“他日我鏟除了這些黨羽自後,定會廢了後宮,隻留你一人,不管世人怎麼看,隻有你,才是朕心所屬。”
蕭揚這句話看起來沒頭沒尾,但是安如楓卻懂他的意思,握著他的那隻手更加用力。
“我會親自去查王珞瑜出閣之前的事情。”
安如楓語氣陰狠,偏偏關禁閉這一個月,影衛分出去處理北狄安插在西涼的探子,跟著王珞瑜的秦朗和嚴明作為正副隊兩個得力幹將,自然也不能再大材小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