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元四年,正月初四。早朝。
常列在大殿上陳述了此次對欽天監的主管梁明的審訊,並公布了了皇後娘娘主使了這一切的“真相。”
“皇上,此預言的捏造者定然居心叵測,想要引發天家猜忌,流血內訌。主使既然是皇後,則皇後不配為西涼國母,臣懇請皇上廢後,以慰人心!”
冷相倒是難得的發表了犀利的言辭,詩太尉依舊摸著自己的絡腮胡沒有吱聲,看起來兩人尿不到一個壺裏。
朝中有一半兒以上的老臣,齊刷刷的附和。
“丞相所言甚是,懇請皇上廢後!”
蕭揚像是不經意的掃了一眼冷炎,表情看上去頗為沉痛。
“朕沒有想到皇後竟然會做出此等事情,相信她隻是因為妒忌心作祟,但是此事帶來的後果卻很嚴重。然畢竟是朕的家事,朕對於皇後,想再給一次機會,愛卿們覺得如何?”
如何兩個字,語調上揚,似詢問,又似是象征性的問一下,沒有商量的餘地。
“本王以為皇上的家事,就該皇上自己解決。”
襄王淡淡開口,因為這次事件牽扯到了他,所以皇帝特意下詔讓他來上早朝。
眾位大臣看一眼這個向來不到場,到場了也不發言的人,心中頗為抑鬱。襄王分明是在給皇上台階,偏偏有人不死心,想要就在今天達成廢後的意願。
“王爺此言差矣,天子的家事既是國事。”
說話的是禦史大夫賈冒,此前跟著王明的腳步,王明倒台之後跟了冷相。可以說,一半兒以上的老臣現在都隨風倒了。
“賈愛卿倒是憂國憂民。”蕭揚冷眼看他一眼,“國事倒真有一件,太尉,你跟他們再說一次吧。”
“臣遵旨。”
詩太尉上前一步,微微一欠身,直起腰來說道:“臣接到邊境來的密報,探子說丞相被貶這件事情已經傳到了王洛熙的耳朵裏,王洛熙日前和北狄人聯係密集,有互換情報、通敵賣國之嫌,按照現在的情況,也有可能勾結外敵,揮軍南下,直逼長安。叛亂隨時都有可能發生。”
眾人倒吸一口氣,少年將軍若是沒有真本事,也不會惹得北狄人那麼忌憚。如今這家夥要是勾結外敵反撲,恐是一場惡戰,勝負難明。當然,如果沒有詩太尉的精銳部隊,結果就會很明朗,那是注定敗北了。
大臣們暗自慶幸,幸好還有詩太尉。
蕭揚見大家一時沉默,然後又義憤填膺的群攻王洛熙,他調整音量咳了一聲,眾人便又安靜下來。
“所以賈愛卿,這麼重要的國事,何不像個辦法解決一下?”
“下官,下官,下官隻是文官,這些事情應當交由武官幫忙的,下官……”
“夠了!”蕭揚忽然怒了,厲聲嗬斥著賈冒。“遇到大事了,正兒八經的國事了一個個就知道推脫,畏手畏腳的,卻整天盯著朕的後宮不放,真不知先皇留著你們這一幫廢物有何用!來人啊,給朕把賈冒拉出去,重責三十大板,若有放水,同罪論處!”
“皇上恕罪啊!臣知錯了……”哀求聲隨著侍衛的腳步漸漸遠去,不多時,便能聽到外麵傳來的哀嚎聲。
“還有誰有想法?”
蕭揚眯起眼睛,環顧一周,眾人呐呐的,未敢再胡言亂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