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主子,我們因為人力分散,進了深山之後,很多兄弟被殺了。”
這人身負重傷,衣衫襤褸,紅色的血液滴在了白雪上,看著分外狼狽。他彙報的之前狠狠瞪了一眼冥羽,顯然為他的背信棄義感到憤恨。就是因為主子說兩方暫時言和,所以他們才沒有提防之心,所以才著了這些人的道!
安如楓忽然仰天大笑,笑著笑著就咳了起來,半晌之後對上冥羽略帶同情的眸子,臉上掛著自嘲的輕笑,眼底確實一片狠厲。
“你早就計劃好了吧,表麵上答應共同搜救,暗地裏的命令確實擋你者死對吧,不管蕭長風是死是活,你們已經找到了吧?”
“我的人,我自然是有方法找到。沒想到一向狡詐的安大人原來這有這麼老實的時候,不要告訴我是因為那個女人呀。唔,不妨再告訴你個消息吧,蕭長風不僅活著,搞不好連毒都解了,你親手把你在意的人推給對手了,滋味不好受吧。”
冥羽確實有氣死人不償命的本事,偏偏在場的三人都不能動手,否則隻是再添傷痕而已。他細細觀察著安如楓的表情,見對方眼中閃過懊惱,於是唇角的笑意更甚。
黑影像是鬼魅一樣從深山老林裏飛竄出來,原來的那三十號人整整齊齊的回來了,無一傷亡,安如楓知道這一招自己是輸了個徹底,賠了夫人又折兵不外如此。
“看來你的援兵不怎麼有效率呢。”冥羽笑的險惡,“青木,我讓他先去搬來京兆尹,再去搬你的救兵,做的還不錯,不過小爺我不喜歡別人穿過的鞋,你的人就還給你了,戴罪立功什麼的我還真不需要。”
說完一整支精銳的隊伍揚塵而去,像來時一樣,留下一串馬蹄聲。
“你去召集人手,迅速撤離,嚴明,先帶我回西涼皇宮。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回頭讓秦朗放出消息,就說王洛熙得知密使是我,半路派人刺殺,將朝廷上王丞相的學生推出去,製造和王洛熙互通往來的證據。”
嚴明略一猶豫,看著麵色蒼白的安如楓,還是開口詢問,“那名學生當日指正丞相,別人會信嗎?”
“皇帝相信就行了,況且那人背信棄義,恩將仇報,毒蛇一條,蕭揚對他也沒什麼好感,一個修訂史書的人而已,沒有丞相的照拂他什麼都不是,可惜他鼠目寸光,看不明白!”
“我們不留下記號,他們能知道我們是怎麼走的嗎?”王珞瑜將臉埋在他的胸膛上,悶聲悶氣的問著。
蕭長風一邊掌握著韁繩,一邊低頭在她的發頂上落下一個輕如羽毛的吻,看著女生毫無察覺的樣子,眼神柔然,語氣卻依然淡淡的。
“你看看我的背後。”
王珞瑜依言抬頭,視線越過他的肩頭,背後是一望無際的道路,還有一串清晰的馬蹄留下的印子。
此路並非官道,人煙稀少,他們確實可以順著馬蹄尋來,王珞瑜輕輕點頭,腦袋卻磕在了蕭長風的下巴上,痛叫一聲,一隻手緊緊拽著他的衣服,另一隻手迅速揉了揉蕭長風的下巴。
“對不起,對不起。”一串道歉。
男人好笑的看著她,“忙著道什麼歉呢,傻丫頭。”
語氣不自覺帶上七分親昵,王珞瑜帶著些竊喜紅了臉頰,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著他,對視半晌,蕭長風歎息著把她的腦袋重新按回了自己的懷裏。
“還有金毛可以找到我。”
金毛?王珞瑜的腦袋再次抬起來,長睫毛掩蓋不住疑惑的光芒,“你不會是說那隻金絲雀吧?”
那鳥兒好像通人性,但是一隻鳥兒叫金毛,太有喜感了吧哈哈哈,結果在得到對方肯定的點頭之後,王珞瑜直接就笑了出聲。
“名字是冥羽起的。”蕭長風淡定的補充,表示不理解冥羽在起名字上的造詣為何如此膚淺。
“倒是和小黑很配呀,你說是不是呀小黑。”
王珞瑜纖細的手指撫了撫馬毛,笑著說道。蕭長風臉上的表情一時凝結,這倆人在起名字的造詣上,真的有異曲同工之妙。王珞瑜看見他隱忍著的笑意,不以為意,這名字多簡明易了呀,再說了名字普通點才能活的久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