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珞瑜自己朝後麵看了一眼,懸崖下的水生轟隆,下麵不愧是西涼人民的母親河,光聽著那聲音,就知道氣勢有多磅礴。
她扶著額頭轉過來,稍微往前寸了一點點,生怕腳下會打滑,一不小心小命就沒了。
“哈哈哈真好笑!蕭揚的玉璽你居然問他,你們知道我是誰嗎?”
兩方人馬陷入了僵持狀態,本來是一觸即發的氣氛,現在被王珞瑜張狂的一聲笑給打破了。
她動作誇張,笑的直不起腰來。
歐陽蘊皺起了眉頭,他衝著身後的侍衛做了個收拾。
“你又想耍什麼花樣?”
明知道對方可能是在耍花樣,但是還是不能放過一點機會。現在她在自己人的手裏,歐陽蘊不擔心蕭揚他們會有異動。
王珞瑜收住了笑,緩緩抬起垂著的頭,捏緊了手心。她站直身子的時候,和蕭揚的視線碰撞在了一起。
以前從沒有認真看過這個男人,生死攸關的時候,終於看清了他眼中的忍耐和痛。
王珞瑜的視線從他的臉上移開,她審視著歐陽蘊。
“你以為以他蕭揚的智商能想到太後會這樣光明正大的造反,然後把玉璽藏起來?就算是想到了,他能不告訴安如楓他的計劃嗎?反正這個蠢貨也不知道安如楓是敵人,還一心愛著那人不是嗎?”
“王珞瑜!”
蕭揚眼神微動,攥緊了拳頭,喊了他一聲。歐陽蘊微微側目,這個帝王居然紅了眼眶,看起來很是惱怒。
“王珞瑜?嗬嗬,沒想到娜仁公主竟然真的是當年的皇後娘娘,失敬失敬。你繼續說,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之所以我回來了,蕭揚還跟個蒼蠅一樣圍著我不住手,是因為那玉璽根本是我藏了的。你也不想想我有多少機會出入紫金殿,早就對紫金殿的情況一清二楚。出逃那天我放火燒了冷宮,成功轉移了他們的視線,然後悄悄偷了玉璽,從禁林那邊逃了。那一晚太後是不知道我還偷了玉璽,不然別說是我刺了她的大腿,就算是我要了她的命!她也不會放我走的。”
歐陽蘊知道太後那晚的情況,他摸著下巴,看著王珞瑜臉上那種微微笑的自信神情,思考其中的可信度。
“別說了。”
蕭揚抬起頭,他堅毅的臉龐現在有些狼狽,說話的聲音帶著些懇求。
“你當然要我不要說,你是寧可你永遠得不到那玉璽的下落,也不想讓玉璽落入別人的手裏。可是怎麼辦蕭揚,一塊兒破印和我的命相比,我更在意我的命呢。那個算命的是怎麼說的呢?我們不相愛,西涼會有傾輒之禍?如今這也算是應了命了,你要怪,就怪你自己造了太多業吧!”
歐陽蘊一拍腦袋,他怎麼沒想到那個預言呢?還別說,當年那個算命的老頭兒是貨真價實的肚子裏有料的修真之人,原來說的西涼的一劫,隻得是他們這次的謀反呢。看來這一次的謀事連老天都在保佑他們,一定可以奪回這天下!
“王姑娘,活命容易,帶我們去找玉璽就行。事成之後,在下定然還你自由,隻不過——”
他話鋒一轉:
“要是你敢耍花樣,騙我們,下場就要比被扔進懸崖之下慘烈的多了。”
“君子一言,快馬一鞭,我王珞瑜決定好的事情,就沒有後悔過的!”
這倒是,歐陽蘊點點頭,心中也為這個姑娘鼓了個掌,古往今來,燒了冷宮出逃的皇後,她王珞瑜可是第一人,此後怕也無人敢效仿。
“你們帶她過來,我們走。剩下的人,把這裏的人都清理個幹淨,一個活口不要!”
呼——王珞瑜懸著的心終於沉了下去,為了離開這個危險地帶,她剛才可是發揮出了畢生的演技。
邁開步子的一瞬間,和蕭揚複雜的眼神交彙了一瞬。
蕭揚你可要給老娘爭氣啊!
她早已做好了打算,隻要自己還沒有被戳穿,在歐陽蘊手裏就一定是安全的。與其讓自己的安全被用來威脅蕭揚,不如自己做好準備,讓蕭揚放開手腳,最後再救自己脫困就好了。
隻是這短短一個思慮之間,鬼麵人和黑衣人又混戰在了一起,但從功夫上講,鬼麵人似乎更勝一籌。
王珞瑜走了沒兩步,外麵又是一陣騷動。她的視線穿過高高的葵花田,朝著大門外望去,竟然是她想不到的人縱馬而來。
然而他的身後是跟多的黑衣人,他們一進院子就加入了戰局,瞬間就扭轉了局勢。
歐陽蘊一看這架勢,心知不好,示意手下將王珞瑜壓進花田內,於是王珞瑜整個人都隱沒在了花田中。
“恭迎少主,這裏在下可以解決的,少主當以靜養為主……”
安如楓沒有看他,他進門稍稍拐了個彎兒,就看到了後麵高地上站著蕭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