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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
狂風撕扯打亂了張孝的頭,他的臉上不見半點不擔心,全是一副冷靜中帶著享受的愜意表情,但從十五樓落下的重力可不會因為他不擔心就消失不見。. .
下一瞬間,他跳躍前衝的力量耗盡,地球重力重新捕獲了這個渺的人類,從上到下,他開始加下墜,像要摔倒地上,像要直接投往地獄一樣。
但終究沒有,張孝並不是個衝動的、無謀的人,特別是在貫徹「克製」信念的時刻更是如此。
隻見他的臉色突然變得冰冷木楞,再沒有了享受、愜意的樣子,一下子變得麵無表情,眼眸中更是沒有一絲漣漪,視如無物;風也好、晨曦也好、從高處墜落的恐懼也好,什麼也沒有,什麼也不能引起波動,一切的一切都被鎖在那黑漆的眸子的深處,就像一汪深不見的深潭。
但黑色的深潭很快被印成紅色,因為更鮮豔的赤紅從刀上升騰而起——那是氣化的意誌之刃,是被灌注更極端的克製情緒後意誌之刃所產生的劇烈變化。
然而,張孝對於意誌之刃的掌控很不可思議,這一次氣化的意誌之刃和之前明顯不同。
不再是整體縮、變得虛無,而是實實在在的從刀尖到刀身的一大半徹底化作紅霧,而剩下的一截刀身連同被張孝握在手裏的刀柄卻毫無變化。
張孝此時握著一把幾乎隻餘下刀柄的殘刀,但一揮舞卻帶動了一片紅霧,那樣子就仿佛是在跳什麼流衫水袖的舞蹈的一樣。
紅霧團團,凝聚成雲,看似徐徐卻於瞬間落在他的腳下,他就像乘雲而落的謫仙,於晨曦中腳踏紅雲,從而降。
啪嗒……
腳步落下,那紅霧一片的意誌之刃,竟然真的穩穩地托著張孝從高空安全落在地上!
這對替身的運用已經隻能用不可思議來形容,真不知道張孝是如何在短短時間內就掌握這種完全不同的運用替身的方法。
如此不可思議的一幕自然落到了那些靠窗而望的人的眼睛裏,隻是雖然都是一副受驚的樣子,但驚和驚卻是不同的。
看不到替身的人,對於這一幕難以理解,驚訝不已,懷疑自己還在夢中沒有睡醒。
看的到替身的人則不然,他們好奇多過驚訝,警惕多過懷疑,對於陌生的替身使者抱有複雜的心思,是驚自然沒錯,但不是由於看不懂而驚訝,而是看懂了陌生替身使者對於替身猶如臂指的驚愕。
但這些人和張孝都無關,他臉上表情冷漠,寒入骨髓,既沒有克服高空那種從而落的恐懼興奮,也沒有第一次試驗就成功掌握意誌之刃新能力的欣喜感受。
冷漠的近乎冷酷,所有的情緒都被鎖緊心底。
這大概是灌注極端「克製」後的副作用。
極端情緒灌注意誌之刃當然不是一榔頭買賣,要穩定長久的升騰紅霧,必然需要本體穩定長久的維持一種極端的情緒。
因此,張孝此時也保持著最極端的克製:克製興奮、克製恐懼、克製喜悅,克製一切出界限的情緒**,整個人冷漠如冰。
也不清掌握這個能力後對張孝來是好還是壞,平靜無波,幾乎消失所有情緒,對於戰鬥自然是一種好事,趨於穩定的冷靜狀態能夠讓他更從容的麵對危險的情況。
甚至於他本身的精神力賦「頻」也會更容易的覺醒。
但失去情緒也會在某種程度製造隱患,讓張孝失去敬畏。
由於對傷痛的害怕,人才會警惕刀刃;由於對勝利的享受,人才會奮勇拚搏;由於對死亡的恐懼,人才會爆潛能;而失去了這些,人恐怕也就失去了創造奇跡的能力,失去了突破上限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