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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孝的笑容很淡,他本就處在克己的狀態,情緒與其是沉寂,不如是死寂,能勾勒出笑容,已經可以看出他的興奮之情了。
是的,興奮……為了能夠有機會和這樣的強敵戰鬥而興奮!為能有機會殺死這樣的強敵而興奮!
縱使他如今自己吐血倒地,短時間內近乎失去行動力,而強敵提劍步步行來。
縱使他自己都無法確信他能夠殺死強敵,取得勝利並活下來。
但他還是笑了,為了接下來的戰鬥,為了眼前的強敵……也為了他自己。
為自己的自大,為自己的弱,為自己的失敗,也為自己不會放棄的堅韌。
他真的很久沒有體味這種絕望的味道了,但他忽然發現,他其實享受著這樣的絕望。
因為絕望也是希望,唯有打破這樣的絕望,才能品味到真正希望的甘甜,才會有真正活著的感覺。
而不隻是在輪回中掙紮求生,而不隻是苟延殘喘一般的卑微的或者。
從沒有哪一刻,張孝如此期待戰鬥,如此期待殺死敵人。
“來吧,戰鬥吧……廝殺吧!”
張孝明明身體還未恢複多少行動力,但他感覺自己對於替身的掌握卻更加靈敏。
他手都沒動,隻是手掌開握,被擊碎的修羅刀就重新化作紅雲湧動,回到他的身邊,回到他的手上。
念頭一動,一部分紅雲在他手上化作一柄比刀窄、比劍寬的八麵漢劍,筆直又滿是厚重感;另一部分紅雲則靈活的托起他的身體,讓他重新站起。
雖然他現在行動不便,但更趁手的替身讓他沒有看上去的那麼劣勢,而且……他還有那未執行的計劃!
雖然有些偏差,但也還在容許的閾值之內!
嚴正以待,張孝等待著開戰時刻來臨。
其實,剛才的一幕是很不正常的,替身使者的替身是精神力的具現,句不好聽的,別張孝像現在這樣,受到暫時失去行動力這樣的重傷,就算是普通的頭疼腦熱、發燒感冒,也會讓替身的能力下降,甚至無法召喚替身。
而他現在不但意分兩股,隨意驅使,連替身的形狀都再次出現變化,就算這還能用他的替身能力本就沒有固定形狀來解釋,但是憑他現在的精神,照理也不應該還能驅動替身了。
波魯納雷夫也正是因為這一點才讓銀色戰車停步,沒有趁機搶攻,想要再觀察一下,但看到現在張孝的樣子,他雖還是弄不明白緣由,卻也不再遲疑。
敵人,就是敵人,無論有什麼手段,都要做過一場才行。
而他,根本不相信自己的銀色戰車會輸!
噠……噠……噠、噠、噠!噠!
銀色戰車腳步慢慢加快,手上的西洋劍半舉不舉,張孝卻再次感覺到一股氣勢鎖定,鋒利的像是真的有劍刺在臉上。
他眼睛微微眯起,掩飾住視線的一瞥,他沒有再做其他動作,似在等待。
直到銀色戰車到了麵前,手上的西洋劍落下,張孝也沒有什麼其他多餘的動作。
他隻是橫劍在胸,再次硬擋銀色戰車的攻擊。
噹——
張孝感覺到手上的巨力,心裏卻微微一哂。
“哼,果然。”
這一擊,正中他下懷!
大約是看穿了他現在身體的虛弱,銀色戰車並沒有用它無與倫比的速度去進攻,而是如剛才打飛張孝的一招一樣全力以赴。
——他看穿張孝根本躲不開,所以索性要用強大的力量直接打垮他。
剛才那樣的攻擊,張孝要不是被打飛,加上牆壁以及其後管子在某種程度上進行緩衝,張孝一定承受不住。
此時,如此近距離沒有緩衝的再承受一次,他恐怕真有性命之危。
以勢壓人,這就是波魯納雷夫的想法,簡單粗暴,但卻一定有用。
然而,這一劍雖然無法躲避,但張孝竟然看似輕鬆的接了下來。
嘎吱——
那比一般長劍略寬的漢劍,死死地頂住銀色戰車的西洋劍,張孝看起來受傷不輕,但竟然不落分毫,竟然還有這樣的力氣?
難道,他受的傷並不如看上去的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