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穀營地仿若被一層灰暗死寂的陰霾嚴嚴實實地籠罩著,壓抑的氛圍令人幾近窒息。營帳內,李軒獨自枯坐,形容憔悴不堪,眼神空洞而黯淡,毫無生氣。他的腦海之中,趙雲、嶽飛、蘇定方等一眾將領生前的音容笑貌走馬燈般不斷閃現,他們在戰場上衝鋒陷陣時的英勇無畏,平日裏對李軒展現出的忠誠不二,樁樁件件,如今皆化為了他心頭一道道深不見底、難以愈合的傷痛。“是我……是我辜負了你們啊……”李軒喃喃自語,聲音低沉沙啞,仿若從靈魂深處被硬生生擠出,其間滿是自責與悲愴,每一個字都承載著沉甸甸的痛苦。
就在此時,營帳外傳來一陣略顯沉重且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寂靜。諸葛亮與陳宮二人神色凝重地走了進來,他們的眼神之中,既有對李軒當前狀態的深切擔憂,又飽含著對如今嚴峻局勢的深深憂慮。“主公,當下最為要緊之事,便是重振旗鼓,切不可就此一蹶不振啊。”諸葛亮輕聲說道,語氣中帶著幾分溫和與關切,試圖以此喚醒陷入痛苦深淵無法自拔的李軒。
李軒緩緩抬起頭,目光中透露出一絲迷茫與無助,恰似迷失在茫茫黑暗中的旅人,找不到前行的方向。然而,在看到諸葛亮和陳宮二人那堅定如磐石的眼神後,他微微點了點頭,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紊亂的情緒逐漸鎮定下來。“先生們,我軍如今究竟是何情況,不必隱瞞,如實道來便是。”
諸葛亮聞言,輕輕展開手中那卷竹簡,開始條理清晰、詳細入微地彙報起來:“主公,經仔細清點核算,我軍陸軍如今僅餘兩萬八千餘人,其中重傷員占了整整三分之一,如此一來,短時間內能夠投入戰鬥的兵力不足萬人。騎兵更是損失得幾近殆盡,如今僅存五十餘騎。水軍方麵,戰船損毀狀況極為嚴重,能夠正常航行且具備作戰能力的戰船不足八艘,水兵僅存一千八百餘人。”
李軒聽聞這些數字,心中猛地一沉,仿佛被一塊巨石狠狠擊中。這些冰冷的數字,此刻如同一把把鋒利無比的利刃,直直地刺痛著他的心。回想起曾經那支兵強馬壯、威風凜凜,在戰場上縱橫馳騁、令敵人聞風喪膽的軍隊,再看看如今這般衰敗不堪的慘狀,他的心中滿是苦澀與無奈。
“文臣謀士雖大多幸免於難,可如今士氣低落,人心惶惶,狀態堪憂。”諸葛亮繼續說道,“至於糧草儲備,因撤退之時損失太過慘重,如今庫存僅夠維持十二日。錢財方麵,軍庫所剩金銀極為有限,僅夠支撐一個月的基本開銷,以此想要滿足大規模的軍隊整頓與訓練需求,實在是捉襟見肘。”
李軒緩緩閉上雙眼,心中五味雜陳,滿是苦澀。但他內心深處無比清楚,一味地沉浸在悲傷與絕望的情緒之中,根本無濟於事,當下必須振作起來,尋求破局之法。他強打起精神,開口問道:“那我們剩餘的武將情況如何?還能依靠哪些將領來重振我軍雄風?”
陳宮接過話茬,有條不紊地說道:“目前,我軍尚有徐晃、張郃等猛將。徐晃作戰時勇猛無畏,悍不畏死,且尤為擅長治軍練兵,曾多次在各大戰場上立下赫赫戰功,聲名遠揚。其指揮步兵作戰的經驗極為豐富,可迅速組織起一道堅不可摧的防線,亦能發起強有力的反擊。張郃則精通各類排兵布陣之法,戰術運用靈活多變,不拘一格,無論是在山地戰那種複雜多變的地形環境中,還是在平原戰一馬平川的開闊地帶,都能充分發揮出自身的獨特優勢,為我軍出謀劃策,製定精妙的作戰策略。”
李軒微微點頭,心中暗自思忖,這些剩餘的武將皆是寶貴的財富,定要善加利用。緊接著,他又問:“係統方麵呢?自從遭受懲罰後,係統如今是何狀態?”提及係統,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難辨的情緒,其中既有對係統那嚴苛懲罰的憤怒與不甘,又隱隱對係統仍抱有一絲微弱的期望,期望能從中尋得一絲轉機。
諸葛亮歎了口氣,神色略顯凝重地說道:“主公,係統懲罰後,最為關鍵的‘洞察之眼’被封印,這對我軍獲取敵軍情報而言,無疑是極為不利的重大打擊。不過,值得慶幸的是,‘鼓舞戰旗’‘隱匿披風’‘炎火晶’等技能與道具仍可正常使用。隻是以當前我軍兵力銳減、實力大損的現狀來看,這些技能與道具所能發揮出的作用,相較以往,也將大打折扣。”
李軒陷入了沉思,良久,緩緩說道:“當務之急,是穩定軍心。軍心若散,一切皆休。傳令下去,今日全軍暫且休整,明日舉行盛大的祭旗儀式,我要親自登台,鼓舞士氣,重拾我軍的鬥誌與信心。”
“是,主公。”諸葛亮和陳宮齊聲應道,聲音中帶著幾分堅定,似乎也在借此向李軒傳遞一種信念——即便身處絕境,他們也絕不言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