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離和方蕪並肩走進生科大樓,一股培養基的腐爛氣味撲麵而至(這個味道真詭異),院長梁秋疾步走來,一把抓住方蕪的手,“蕪兒……”
方蕪手一揚,露出袖中一點寒光。
陸離眼明手快一把按住他,“就算這丫實在欠虐,咱為民除害還是要選好時機!”
方蕪將手術刀收回,“那就正經說話。”
梁秋神色激動,“你拿到本省最高科研基金啦,白花花一百五十萬啊!真不愧是我梁秋的師弟!”
“哦。”方蕪點頭,“我知道了。”
梁秋搖晃他的肩膀,“你怎麼不激動?”
方蕪露出標準八顆牙笑容,“我很激動。”
梁秋暴跳如雷,“你到底哪裏激動了?看看你的表情,你是爹死了還是娘跑了?怎麼活像我欠了你二斤巴豆?你見過哪家激動是這樣的?好歹給我動一動你的咀嚼肌好伐?”
陸離滿頭黑線攔住梁秋,“淡定!淡定!”
方蕪嗬嗬笑了兩聲,“今晚去莊虞那裏慶祝一下吧。”
梁秋捂臉,“蕪兒你的冰山屬性真是越來越萌了……師兄真是……越看越喜歡……”
“哦,原來你喜歡冰山哦。”背後傳來溫柔似水的聲音。
梁秋一驚,倉皇回頭,隻見兩眼之間不大的視野裏,隻剩下何璧那張吸血鬼伯爵一般糅合了天使與魔鬼雙重屬性的俊臉。
“何璧,我……”
俊臉越靠越近,待到距離不到0.01公分的時候停住,勾起嘴角邪魅一笑,“梁秋,今晚早點回家。”
梁秋覺得方蕪很不厚道,作為師出同門、並且共事多年的師弟加同事,在自己被老婆抓到的時候竟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跟著陸離那混蛋一起消失在走廊盡頭。
盡管他的白色西裝很帥很拉風,冰山屬性很萌很有愛,但是梁秋依然要消耗大量MP來克製住自己紮小人的衝動。
陸離看看時間,換上白大褂走進實驗室,取出之前做好的細胞。
實驗室的溫度驟降三十度。
隻見可愛的細胞周圍,孤零零長出一隻可愛的“小蘑菇”。
雖然它很小很可愛,色彩很美麗,可是這不能成為實驗繼續進行下去的理由。
淺而言之,便是陸離的實驗,因染菌而失敗了。
且不論其他花費,光這個八百塊錢一升的培養基就相當令人惱火。
忿恨一拳砸在恒溫床上,陸離十分自作自受地撞傷了。
“陸教授你在做什麼!”一聲尖叫,一個眼神靈動的男生跳進實驗室。
陸離麵無表情往傷口上倒酒精,“消毒。”
“溫似玉你大呼小叫個屁啊!”大姐頭快步走進來,一把將酒精奪下來,抓著陸離的手臂送到水龍頭底下。
作為研究生在讀四年和博士生在讀七年的。
溫似玉站在旁邊心疼得直跺腳,“陸教授,男人的手可是男人的第二張臉呐,一看您這樣子就是沒做保養,您看我,每次用完的麵膜我都要敷在手上,然後才拿去敷屁屁……”
梅如花一巴掌拍掉他白嫩嫩的雞爪子,咬牙切齒,“你還可以更娘一點!”
溫似玉十分不滿,蘭花指怒指,“梅師姐你可不能這樣粗魯,子曾經曰過,三人行,必有我師焉,在學術上陸教授確實是我們的老師,但是在護理上,卻絕對要向我學習的。”
梅如花斜眼,“向你學習怎麼變成娘受麼?”
溫似玉咬手絹,“話不能這樣說,我們陸教授雖然是受,但絕不是娘受,人家可有血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