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兒,我才回了神,回神的時候已經是淚流滿麵,我看了看阿心,她還在大哭,又看了看太後,她還在沉默,閉著雙眼,不知道在沉思什麼,我從不知道阿心今日來的時候已經做好了魚死網破的準備了。
良久的沉默,直到一聲幽幽的歎氣,我聽到太後說:“快四年了,第一次聽你說話,竟是這麼一句。嗬嗬,原來真相揭開之後,連聲祖父都不再叫了啊。當年的事,雖然並非出自我手,但我責無旁貸,連累你小小年紀受此折磨,我何嚐不是寢食難安?隻是你父君並不是一個懂事的人,也許是受生長環境的影響吧,每日因為他到哀家這裏告狀的人,門檻都快踏破了,除了貴君,沒有人和他處了來,因為他太真實。你母皇太過寵他,偏偏你父君還喜歡這種霸寵,整個後宮怨聲載道,哀家有很多不得已,即便如此,那寒毒也不是哀家親自所為,而且當時哀家真的不知道他有孕在身,那人下手以後,太醫院忙了一夜,這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風兒學過醫,應該知道太醫是把不出雙生之脈的,而你父君竟然用了部落禁術,窺探天機,知道腹中為雙生女,又動用禁術將寒毒轉移到心兒身上,然後第三次動用禁術保心兒一命,每動用一次折壽五年。這些你們都不知道吧?事情說出來也好,不然哀家總是覺得不安,自今後你們兩個來不來請安都好,叫不叫祖父都好,哀家不會怪你們,也沒有資格怪你們。那下手之人,是當年的顧貴君,後來你們母皇毫不留情,使他杖斃而亡,這事也下令絕不能提。我雖然殘忍,斷然不會和自己的孫女兒過不去。罷了罷了,多說無意。至於孟公子的事,哀家還是需要想想。你們先退下吧。心兒的臉色不好,還是好好養著吧。吳綺,送送她們吧。”吳綺是仁壽宮的總管阿公,他客客氣氣的請我們出來,又和阿心說,“這事兒太後答應考慮,就是有門子了,請公主放寬心。”我們謝了他,就出了仁壽宮門。
“阿心,對不起。我以前從沒想過我的做法……”
“現在不是說話的好時機,回去再說。”阿心用英語說得這句話,我瞬時明白了,我們離仁壽宮太近了。
等到了怡和宮,她才和我笑著說,“阿姊,今日這事兒多謝你了,演戲演得那麼真誠,我都以為真的了。”
“可是,阿心,你當時說的……”演戲?嗬嗬,我怎麼不知道這回事。
“我以為阿姊了解我呢,人都是自私的,我在乎的拚死也要維護,兩世為人,隻愛他一人,今日利用阿姊情非得已,所說的話也多是言不由衷,阿姊為我用了多少的心,我不是木頭,怎麼會感知不到。我們兩個在這深宮大院裏,如果不互相依靠,還能依靠誰呢?你還記不記得在我們那裏總是說人是社會性的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