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是陳安想不通,在場的所有人都與陳安一樣,驚得呆住了。局勢本來一直是壓倒勢的,怎麼現在卻變成了這樣?
“現學的?哈哈,胡說八道!”陳安氣極反笑,一把扯掉了破爛的土黃色長袍,“小子你不要占了些許便宜就得意起來。”
說罷,陳安沉腰立馬,終於認真起來了,雙手握住厚土劍的劍柄,眼睛死死盯著林遠,決定再不給他絲毫機會,準備使出自己最得意的一套劍法“怒濤劍”。
這一套劍法在江湖上聞名遐邇,盡管單劍的威力不太大,但這“怒濤劍”講究的是一個疊字,將每一劍的力道都疊加起來,如同大海波濤,每一劍更比上一劍威力強盛,到最後如摧枯拉朽般地斬殺敵手。
“第一式,劍蕩八方!”陳安怒喝出口,厚土重劍在他的手裏仿佛感受不到重量一般,輕飄飄地向著林遠襲去。
“哦?不錯不錯。”李劍心看到陳安出的這一招,眼中微光閃過,微笑讚許道,“這陳師弟的劍法竟然已經達到了舉重若輕的地步,著實天資超凡。”
林遠定定地看著慢慢劃破空氣,斬來的厚土劍,一時間沒有動作,眉宇間現出些許疑惑。在他的視野裏,這把厚土劍仿佛不是舞在空氣中,而是在水裏,劍身周圍竟蕩出絲絲肉眼不可見的細微波紋,這波紋看上去玄妙非常,不似常物。
如果林遠修煉時間再長一點,他就會知道,這波紋正是陳安的“怒濤劍”使得純熟無比,已然小成,暗合天地規則,從而帶出來的道則波動。當然,這波動是那麼微弱細小,幾乎不可見,但它畢竟是道則波動,對於林遠陳安這個境界的修煉者來說,威力實在不小。
直等到厚土劍來到眼前,林遠才回過神來,提劍一擋,頓時一股沛然莫禦的力道傳來,將他的身子都壓得矮了些。
陳安麵色一凝,一劍去勢未盡,渾身真氣運轉飛快,厚土劍劃過一個圓周,再次劈向林遠的頭頂。
“什麼?”林遠驚愕,按理說,一劍用老,應該換招,但陳安這套劍法似乎就這一式似的,竟巧妙地借著厚土劍的重量,借力旋轉,再次疊加上自己的力道,劈在了計都劍上。
“當啷”這一下力道比陳安第一劍還要重上一分,林遠使盡全力,將之擋了下來,還沒等緩過一口氣,陳安又是一個旋轉,再次一劍劈來,聽這劃破空氣的沉悶嗚嗚聲,似乎其上的力道更加強了。
“有完沒完?”攻勢來的太快,林遠每擋一劍,就需要重新調動體內的真氣,根本無暇躲閃,隻能被動地防禦。
第三劍斬下,林遠的虎口被震裂,拚命堅持著。
第四劍再次來臨,計都劍上裂紋密布,劍身顫抖,仿佛將要裂開。
第五劍,第六劍,接踵而至,不給他絲毫喘息的機會,林遠隻感覺五髒六腑都已經被震傷,嘴裏哇的一口噴出血液。
“小子,我這‘怒濤劍’其實就隻有‘劍蕩八方’這一招,而我愚鈍,隻練到了第七劍……”陳安麵色猙獰,目光陰狠,“如果你能接下我這最後一劍,我就認輸!”
“接招!”
陳安大喊一聲,全力運轉體內奔湧的真氣,統統貫入厚土劍內,劍身上真氣繚繞,肉眼不可見的道則波動更加強烈。
一個回旋,如同怒吼的大海,以不可抵擋之勢,向著林遠拍擊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