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穩守心神,別讓它控製你的情緒,不然你會淪為毫無鬥誌的假死人!”老者的低沉喝聲,極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再次深吸一口涼氣,張小末緊守著心神,不敢讓那恐懼情緒侵入絲毫。
這番明爭暗奪的較量,足足持續了半個時辰,方才以張小末的微弱優勢取勝緩緩收場,雖說這些先祖生前實力都是上上等,可在無數歲月的衝刷後,黑色死寂之氣已經和一頭殘廢的野獸差不多,沒有多少殺傷力,隻需要張小末抵抗住內心的恐懼便可。
當那猶如地獄中傳出的恐懼之氣從大腦中像潮水般退出之後,張小末頓時全身酥麻地軟了下來,臉色蒼白的模樣,看上去極為疲倦,不過他並未完全鬆懈下來,仍然有條不紊地驅趕著黑氣穿越層層經脈。
深夜,濃濃的黑色霧氣籠罩著冰墜之巔,夜風襲來,靈罡之氣中忽然傳來一陣痛苦的低吟聲,隨著張小末手印的變動,空氣略微波動,一道碧綠色的靈氣猛地從他稚嫩的小手掌中暴射而出,最後卻虎頭蛇尾地消散而去!嘴角一陣劇烈地哆嗦,牙齒縫隙間吸了一口冷氣,張小末隻覺得經脈似乎麻木了起來。
在張小末身後,老者虛影正盤坐在一塊巨石之上,此時,他正滿臉嚴肅地望著那咬牙堅持的張小末,手掌輕輕滑過虛空,隻見一縷黑氣加速湧入麵前這位麻衣少年的體內。
在黑氣的強力衝擊之下,經脈出現了劇烈的疼痛感,而靈氣在疼痛的刺激下,似乎比平日更加地具有活力,歡快地流過經脈溫潤這脈絡和穴位,一絲絲溫涼,緩緩地滲透進骨骼肌肉中,死寂之氣衝擊後的全身經脈,都在悄悄地被活躍的靈氣所修複著。
似乎感受到體內的變化,張小末待得經脈內的疼痛逐漸褪去,稚嫩的小臉上,滿是執著與倔強,咬著牙道:“再來!”
望著那咬牙堅持下衝擊的張小末,老者那幹枯的老臉上,擠出了一抹欣慰的笑意,微微點頭,手掌再次劃過虛空,黑氣再次飆射而入張小末的體內。
“呃……”這片封印禁地內,一道道夾雜著痛苦的低吟聲,接連不斷地傳了開來,老者下手極有分寸,並沒有急於求成,而是剛剛到達張小末經脈所能承受的臨界點,既不會損壞經脈,又能給他帶來對死寂之氣的適應感。
就在這一刻,老者頓下了手掌,因為猶如老僧般的張小末,終於到達了所能承受的極限,小手杵在地上,脫力地趴在地上。
劇烈的喘息聲響個不停,張小末抹去額頭上的冷汗,抬起頭來,艱難地咧嘴笑道:“先祖,怎麼樣?”
“還不錯!”老者臉龐含笑地點了點頭,老眼之中有著難以覺察的驚歎,張小末所表現出來的韌性,出乎了他的意料,收斂起驚訝神色,驕傲地笑道:“接下來就是下一步,將黑色死寂之氣融入氣海中,這一步極為凶險,不過有我在,會保你化險為夷的!”
聽著老者的話,張小末如釋重負地鬆了一口氣,挺直了身板,咬牙道:“謝謝先祖,我要開始了!”
翻查了一遍腦海中的信息,張小末小手結著生硬的手印,手印的驅使之下,黑色死寂之氣卻出乎意料的猶如一頭倔強的老牛,死活不肯進入丹田氣海中,眉頭緊鎖,欲再次強硬驅使,背後卻傳來了老者的喝聲:“不可,讓老夫來!”
一根淡淡地幹枯的手指虛影輕輕觸碰,張小末背後立刻感受到一股浩瀚的柔和推力,隨著推力的逼近,黑色死寂之氣竟然奇跡般地扭頭,一頭紮進丹田氣海中。
這一頭鑽入氣海,就像平靜的深潭被丟進一塊巨石,衝天的浪花立刻掀起了軒然大波,氣海頓時沸騰了起來,幾種屬性的靈氣互相排斥著,猶如沸水一般。
身體劇烈的搖晃著,張小末一時亂了分寸,不知如何是好,隻得拚命地壓製著氣海中靈氣暴動!
老者粗眉緊皺著,從他躊躇的目光中,便能看出這靈氣排斥引起的暴動,也是他所始料未及的,不過老者畢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想當年也是叱吒風雲的人物,響當當的名氣也是從吸納靈氣開始打起基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