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如水般靜靜流淌,靜立的墨月軒仿若化作一尊雕像般一動不動。
此刻墨月軒的思緒已經早已離開了身體,似乎隨著那空明的目光飛向了遙遠的青空。
墨月軒感覺自己身體就像沒有重量一般飛翔在無盡的藍天之中,四周偶爾一縷縷流雲飄過其身側,滑過手間時有種微微濕涼的感覺,一種說不出的韻味環繞其心間,細細感覺似乎能感受到四周空氣都在輕輕的呼吸,一股仿若回到母體般的親切感油然而生,墨月軒隻覺的自己就是這天,這雲,這周圍飄蕩的天地元氣就仿佛自己的肢體一般親切而熟悉,自己隻要一抬手,周圍的一切都會隨著自己的心意而動。
墨月軒頓時感覺心間一陣舒暢,仿若回到大海的遊魚一般肆意遨遊,一股天空海闊任鳥飛魚躍的快感充斥全身。
就在其正翻騰旋轉肆意飛馳之時,忽然沒來由的一頓,就那麼突兀的停在了空中,一股正被人窺視的感覺湧上心頭,墨月軒猛的轉身,隻見身後不遠處一個淡淡的黑影正在虛空中靜靜站立著。
黑影有些模糊,看不清其樣貌,隻能大概看出是一個二十許歲的青年男子的模樣。從其身上墨月軒感受不到任何的敵意,甚至感覺不到任何的氣息,如果不是他就這麼靜靜的站在自己眼前,墨月軒甚至認為那裏什麼都沒有。
兩人就這麼靜靜的站在青空之中,沒有任何一人有要開口的意思,一陣微風拂過,黑影緩緩消散,仿佛從來就不存在一般就那麼消無聲息的消失而去。
墨月軒靜立在原地,緩緩的一聲歎息聲傳來,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那神秘身影發出的聲音,又到底為何而歎息,隻見其身影也是隨著隨風一個波動,緩緩消散而去。
地麵上三女之間一直靜靜站立的墨月軒忽然微微一動,空明的眼神中漸漸恢複了神采,如果有人仔細觀察或許會發現,其眼神之中一絲明亮的神采,一閃而逝,其目光比以往卻是更加清明了幾分。
墨月軒微微低頭,發覺自己好像忽然全身輕鬆了許多,略一思索,就連頭腦中也是陣陣的清明感,思緒仿佛也是更加有條理。
墨月軒輕輕呼了一口氣,而後在三女緊張的目光中抬起頭來,衝著眾女微微一笑。
“琪姐姐,冰兒,炎兒,辛苦了。”
“呼”
眾女齊齊鬆了口氣,微懸著的心終於是落了回來。
“少爺,你剛剛的狀態莫非就是傳說中的頓悟?”
“略有所感,嗬嗬,讓你們擔心了。”
雖然已經猜到墨月軒是遇到了傳說中的機緣,墨琪還是不放心,聽其親口說出的確是頓悟的樣子,這才徹底放下心來。
墨月軒沒有將最後的一幕告訴墨琪,怕其擔心,他自己也搞不清最後那麼一幕到底是怎麼回事,那到底是幻覺,還是冥冥之中誰要向其表達什麼意思呢?
墨月軒搖了搖頭,不再去想,既然現在怎麼都想不通個所以然出來,幹脆就不去想它,等以後肯定會弄懂到底是怎麼回事的,不知道為什麼,墨月軒總感覺那個黑影將來還會和自己有再次交集的時候。
“琪姐姐,我那個狀態大約過了多少時間?”
墨月軒抬頭看了看天色,自己明明感覺過了許久,可現在一看貌似沒有過去多少時間似的。
“少爺,你剛才靜立在那裏約有小半個時辰的樣子,怎麼樣,有什麼不對嗎?”
“沒有,我很好,我們休息的時間剛好差不多了,走吧。”
四人轉身與柳飛絮嚴寒二人彙合,而後眾人繼續迅速在越見稀疏的林間向著貌似不遠處的望龍山穿行而去。
“好像距離不遠了哦,我們還需要四天才能到嗎?”
“難道你沒聽說過望山跑死馬這句話麼?隻是看起來很近了罷了,以我們現在的速度,沒有意外的情況下,預計第四天的下午我們才能到達那座山腳下。”
墨月軒一邊在前方領著眾人迅速前進,一邊向身邊的嚴炎答到。
“炎兒,今天晚上前半夜我們兩人來值夜吧。”
墨月軒忽然開口道。
“哦,好啊,不過我可先告訴你啊,不要以為你可以稱呼我們的小名就代表你可以為所欲為了哦!我們還沒有成婚呢。”
自從那晚墨月軒孤身引開赤尾獸群受傷之後,嚴冰嚴炎就要墨月軒稱呼其小名,墨月軒一開始略感不習慣,但想來也是,畢竟三人是未婚夫妻的關係,也不能太生分了,所以也就稱其姐妹冰兒炎兒,幾日下來,也是漸漸習慣了。特別是剛才又經曆了那一番開闊心靈的感悟後,墨月軒看待這些俗禮也不再那麼在意,叫二女的名字也更加自然。
墨月軒這般變化嚴冰嚴炎二人自然是感受的到,心中自是歡喜又略帶一點忐忑。誰家少女不懷春?卻又喜愛胡思亂想。畢竟正值花季少女愛做夢的年紀,可沒想到嚴炎這小妮子這麼大大咧咧的冒出這麼一句。
“噗”
正迅速飛掠前進中的墨月軒一個踉蹌,差點撞上旁邊一棵歪斜的小樹。後麵幾人聽到嚴炎突然冒出這句頓時也是滿頭黑線,不知道的還以為墨月軒這人作風有什麼問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