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校場後,小宇徑直回到自己的房間,關好房門,喝了口涼茶後往床上一趟,習慣性的將雙手當做了枕頭,還翹著個二郎腿,滿臉的喜色,雖然爺爺檢驗幾位師兄的道行他在場,可也沒怎麼放在心上,畢竟日後自己也會有這麼一天的。片刻,低低的自語道:“嘻嘻,爺爺竟然讓我也參加比武大會,真是太好了。”可隨後卻一臉沮喪的說道:“這次比武的人,恐怕個個都是那種厲害的不得了的人物,就我這點道行,恐怕還沒出手就已經輸了吧!唉……輸了倒是不打緊,就怕讓幾位師兄和爺爺失望了。”
小宇自認為自己這點微不足道的修為,拿出來都覺得丟人,也就擔心了起來,畢竟比武大會可不是小事,那可關係到爺爺這一脈的麵子。
“咚咚咚……”
一陣敲門聲突然從門外傳來,小宇趕緊坐了起來,大聲道:“誰呀?”
展嚴在門外回道:“是我啊,小師弟。”
聽到大師兄的聲音,小宇趕緊道:“大師兄,進來吧!”
展嚴推門而入,走到床邊坐了下來,白天所發生的事早就拋到九霄雲外去了,看著小宇一點睡意也沒有,於是笑道:“小師弟,是不是為了參加比武大會的事睡不著啊?”
聞言,小宇點了點頭,然後說道:“大師兄,是不是參加比武大會的人都很厲害啊?”
展嚴摸了摸小宇的腦袋,笑道:“當然厲害啦!怎麼,怕了?”
聞言,小宇歎息一聲,道:“唉……怕倒是不怕。”
展嚴:“不怕那你還擔心什麼?”
小宇苦笑一聲,道:“大師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入門才兩年的時間,就這點道行,這要是上去和別人比試,那豈不穩輸不是?我輸了不打緊,就是怕到時候令爺爺和你們失望了。”
原來是這麼回事,展嚴笑了笑,道:“小師弟,你就為了這個啊?”
小宇點頭“恩”了一聲。
展嚴摸了摸小宇的腦袋,笑道:“小師弟,你要知道,比試從來就沒有穩輸穩贏的,記住,凡是修為比你低的,比試時你就和他比氣場,修為和你一般的,那就要比根底,修為比你高的,那就和他比毅力。師父讓你也參加,目的就是要讓你去曆練曆練,好從比試中悟出點經驗來,往後對你可有著莫大的幫助不說,還會令你少走很多的彎路。比試的結果其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從比試中找到自己的缺點和不足之處,並加以改進。對於修真者而言,十年就是一個分水嶺,開山祖師之所以要道宗和法宗每十年舉辦一次比武大會,其目的就是讓道宗的弟子和法宗的弟子找出自己的不足之處,已他人之長補自己之短,這才是比武大會的宗旨所在。”
聽大師兄這麼一說,小宇笑道:“大師兄,聽你這麼一說,我也就放心了。”
聞言,展嚴再次摸了摸小宇的腦袋,笑道:“萬事莫強求,隻需盡力就行!時候也不早了,早點睡吧!”
小宇“恩”了一聲,起身送走了展嚴,繼續往床上一趟,依舊是手當枕、二郎腿,很快,小宇就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半夜,睡夢中的小宇一聲驚乎:“爹……娘……你們別走……”
緊接著,小宇“噌”的一下坐了起來,竟是滿頭大汗,雙眼迷離,那空洞的雙眼竟然還泛著淡淡的紅芒,如嗜血的惡魔,如勾魂的幽靈,甚是恐怖,一股莫名的衝動,帶著殺戮嗜血的衝動爬上心頭,茫然,無助。也不知坐了多久,心漸漸的平靜了下來,眼中的紅芒隨著心的平靜也褪了色,趕緊四下裏一看,這才發現,原來又是一場噩夢,渾然不知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起身,來到桌前,倒了杯水喝了一口,然後坐了下來。
自從父母被害的那天起,小宇隔三差五的就會做著同樣一個噩夢,兩年了:夢裏麵,父母那眼神、那笑容、那話語竟然如夢如幻,漸漸地離自己遠去。
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這個時候他就覺得自己很是孤單,老是莫名的感到一陣孤獨,一個人要麵對著無盡的黑暗,未知的死亡;每到這個時候,他總是難以抑製自己莫名的情緒波動,總是帶著一絲狂熱的衝動,忍不住竟會有一種莫名的、殺戮嗜血的感覺。起初,這種殺戮嗜血的感覺並不是很重,漸漸的,這種感覺就越來越深了,隻是,每每隨著心平靜下來時,這種感覺就莫名的消失不見。
又靜坐了一會兒之後,小宇便回到了床上,躺了好久還是一點睡意也沒有,索性坐了起來,盤膝而坐,閉目感受著四周的靈氣,並引靈氣入體運行三十六個大周天,心這才平靜了下來。坐了好一會兒,眼睛也慢慢適應了黑暗,隻見窗扉微斜,有一束淡淡的月光,透過門扉斜斜照了進來,灑在青磚地麵上,如霜雪一般。窗外,不知名的蟲兒總想打破這夜的寧靜,低低的叫著,一聲、兩聲、三聲……真真切切。
隻是,這些蟲兒卻不知道,他們的叫聲不但沒能打破這夜的寧靜,反而給夜增添了一抹淒涼的色彩!
反正也睡不著,小宇幹脆打坐修煉起了那位前輩教他的武學來。在白天,小宇怎麼也是不敢修煉的,怕被他人發現而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再說了,前輩當年說了,這等武學太過於霸道,決不能讓任何人知道,隻有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他才敢放開膽子的修煉著。雖然不知道這套武學叫什麼名字,到小宇打心底裏是非常喜歡這套武學的,隻是有一點令諸葛小宇不解的是,自從他開始修煉《道經》的那一刻起,兩套武學似乎絕然相反,同時修煉起來也就難了不少,所以才出現無精打采的的一幕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