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八點，參謀長聯席會議駐宿地。牛奶一樣的大霧逐漸消散。在靜靜水霧中，偶爾會飄來幾句講話聲，語氣輕快的那種講話聲，一掃沮喪和懷疑氣氛的那種講話聲。
艾奇少將把右手端著的牛奶一飲而盡，從窗邊走回辦公桌旁，右手放下杯子，左手又立刻拿起了塊麵包，放進了嘴裏。
艾奇少將又熬了一夜，不過這次是興奮地熬了一夜。
跟以往的熬夜不同，這次他隻喝了一杯咖啡天就亮了，而且他感覺到這次熬夜後餓得能吞下一匹馬。
門口傳來了敲門聲，他的副官來了。
“報告！”
“進來。”
“將軍，伍林上將的副官剛才通知，請你帶上材料先到上將的木柵小院去。”
“現在？伍林上將想在九點的討論會之前先跟我會談？”
“是的，將軍。”
很快艾奇少將走到了完工不超過三天的伍林上將的木柵小院門口，從副官手裏接過公文包後，又向小院門口的值班軍官點了點頭，獨自走進了木柵小院。
伍林上將並沒有呆在屋子裏，而是站在院子裏沉思。此時聽到了動靜，正微笑著看艾奇給他敬禮。
“艾奇，又熬了一夜？”
“是的，上將。”
“還想殲滅第一軍？”
“是的，上將。我還是堅持我在昨夜的看法，與其付出巨大的犧牲去一條街一幢樓的與豬頭人爭奪，把豬軍逐出首都市區，還不如直接從北郊或南郊繞過去，攻擊東郊的豬軍後路，擊毀或繳獲豬軍在東郊集結前進基地的儲備物資，同時對豬軍形成包圍的威懾態勢，迫使豬國第二軍加快收攏兵力的進度，也能迫使豬國的第三軍加快進軍速度來支援第一軍。”
“你還是想圍點打援？舍棄短時間內收複首都的誘惑？”
“是的，上將。出於政治考慮，收複首都可以做為第一序列的戰略目標，但是不能做為第一序列的戰役目標。戰役目標的選定隻能從軍事意義上來考慮，我堅持認為，留下現在戰鬥力下降嚴重的豬國第一軍殘部做餌，誘使第二軍部分和第三軍的先頭輕裝甲部隊冒進，並尋機殲滅增援部隊，是非常合適的。現在的豬國第一軍已經基本失去了戰略進攻能力，它隻能采取戰略守勢或者直接戰略撤退以保存實力。但是，鋼牙將軍是不能容忍第一軍作戰略撤退的，那樣會在政治上狠狠的打了他一耳光。所以豬國的第一軍會死守我們的首都，等待援兵的來臨。”
“艾奇，你的計劃完全是基於對豬國第一軍戰鬥力的最新估算。你這麼樂觀？確信第一軍的戰鬥力下降得真有你說的這麼嚴重？”
“我確信我的估算，我也確信我的兔戰隊的戰情通報。”
“艾奇，你的新部下都是些很年輕很少壯的軍官。”
“是的，上將。他們年輕，勇敢。但他們也謹慎，他們都是經曆過大戰與惡戰的年輕軍官。我相信，上一場戰役中，他們的盲目和自大已經被戰友的血給澆沒了。”
“他們的確是勇敢的年輕人，但他們還是年輕人。”
“上將，我這個公文包裏就有他們在穿越火線行動中的戰情通報。”
“艾奇，他們的戰情通報我昨晚就認真讀過了。我對第一軍的兵力估算裏，也參考了他們的戰鬥報告。”
“上將，但是有一份從觀察員角度寫的報告，你還沒有看到。這份報告因為不是戰鬥通報，優先級較低，是在穿越火線的行動都結束了以後，才由北郊守備團轉發過來的。”
“北郊守備團？那個老學究軍官寫的觀察員報告？”
一向麵沉如水的伍林上將也忍不住露出了一絲鄙夷的眼神，很快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