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辛苦周捕頭和各位兄弟了,這點錢,周捕頭拿去,代我請兄弟們喝杯茶水。”
百香齋不遠處的茶館兒裏,陸缺將一個包袱遞給周侗,周侗擺手,將包袱推回來:
“陸公子不可,我們做的隻是分內之事,本就不值當什麼,何況你家那荷花酥,這兩天我們又吃又拿的,想來也要不少錢,怎好再收好處?”
周侗帶著人在長樂街巡邏,雖然是應了陸缺之請,但這幾天陸缺送了他們不少荷花酥,這些荷花酥換成錢,少說也有兩三百文了,周侗實在不好意思再拿好處。
“周捕頭每天都來長樂街巡邏,別人不知為何,難道我還不知?這是在下一點心意,周捕頭要是不收,未免有些太看不起兄弟了。”
陸缺說著,再次將包袱遞過去。
話說到這份兒上,周侗知道陸缺是真心的,推脫不過,他隻好點頭收下。
“陸公子破費了。”
周侗說著,將包袱接過,感覺裏麵沉甸甸的,估摸著少說有十貫錢,不免心驚。
他在司理衙門做捕頭,一月不過五貫,他的那些兄弟隻有四貫,這十貫錢分下來,每人都能分到一貫多,著實不少了,畢竟滿打滿算,他們也隻巡邏了五天而已。
瞥了陸缺一眼,他眼中更多了幾分親近。
“前兩天和周捕頭商量的事,不知周捕頭考慮得如何?”
陸缺喝了口茶,笑著問道。
他所說的事,是請周侗教牛蛋功夫,此事,兩天前他就已經和周侗說過了,但對方當時並沒有答應。
兩天過去,周侗顯然有了答案,見陸缺問起,他點頭道:“陸公子看得起我,周某怎敢不應?隻是周某畢竟是衙門公差,白天抽不出太多時間,隻能晚上來公子府上教導武藝,不知公子以為......”
“可以,晚上教導也行。”
陸缺還怕周侗不答應,見其答應,十分高興。
上一世陸缺在軍隊裏,訓練可不分白天晚上,何況這個時代的夜晚,人們本來就沒什麼娛樂項目,閑著也是閑著,這對他來說,根本不是什麼問題。
陸缺給自己開出一月十貫錢的薪資,自己卻隻有晚上有空,周侗還擔心陸缺會有些為難,沒想到他這麼爽快就答應了,這倒令周侗有些意外。
兩人正說著,忽然一個捕快快步從街道上進來。
“頭兒,出事兒了。”
陸缺識得這個捕快叫張壽,與周侗十分要好,據周侗說,此人的拳腳功夫也很了得。
一聽有事,周侗神情嚴肅起來,隻聽張壽說道:“福來客棧的夥計說有人在他們店裏白住,不給錢不說,還趕不走。”
作為捕快,什麼案子都會遇到,周侗最擔心的是出了人命案,一聽原來是有人住店不給錢,頓時鬆了口氣。
這是小事兒。
“福來客棧......就在旁邊?”
陸缺沒記錯的話,這客棧離這裏不遠。
張壽點了點頭。
周侗起身對陸缺道:“我過去將事情解決了,再來與陸公子說話。”
周侗雖然答應了陸缺之請,卻還有細節需要敲定,因此他還打算回來。
吃霸王餐,住霸王店,甚至還有嫖霸王妓的,他一個月都要遇到好幾次,這種事情不大,很快就能解決。
“周捕頭但去無妨,我就在這裏等你。”
陸缺今天就想把事情落實,自然不會先走。
周侗一拱手,帶著張壽離開了,陸缺則獨自一人,在茶館中喝茶。
沒一會兒,張壽回來,周侗卻沒來,陸缺還以為周侗一時半會兒解決不了,讓張壽來或許是要叫自己別等了,誰知張壽卻是來叫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