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休剛從天淵山脈回到房間,便看到一個身穿白袍的年輕子弟正坐在椅子上等他。
韓休一眼便看出,這是執法堂弟子所穿的白袍。
“韓休,隨我們執法堂走一趟。”白袍子弟冷聲說道。
韓休心一沉,知道他是為上次在演武場之事而來,也不過多爭辯,默默地跟隨在他身後,走出了房間。
韓休知道這種時候吵鬧沒有意義,隻有見到執法堂長老以及爺爺韓萬鈞,才有可能將事情徹底解決。
一路無話。
白袍子弟對韓休的沉默與冷靜微感詫異,一般韓家子弟被帶往執法堂或哭或鬧或賄賂執法子弟,企圖提前知道內幕而為自己的罪行爭辯。
想到此處,白袍子弟不由在心裏暗歎一口氣曾幾何時,韓休可是他心目中的天才,沒想到,聽說剛剛天賦回歸,便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而被帶去審判。
白袍子弟微微搖頭惋惜。
約莫一柱香,兩人來到了家族議事閣。
“進去吧。”白袍子弟示意韓休進去。
韓休微微一愣,沒想到居然來到了議事閣,而不是執法堂。
此時的議事閣氣氛似乎有些凝重。
主座之上,一位精神健碩的老者神色凝重,審視著下方的長老們。
下方的座位上,除了執法堂長老外,還有外務堂長老、四海堂長老等七位長老,教習長老韓一鳴也在座位上。
不過,除了大長老韓玄奇外,其餘七位長老均閉目養神,仿佛廳中之事與他們毫無幹係,隻有教習韓一鳴麵有怒色。
“到目前為止,今年墨礦的收入,比去年減少近三成,其中最主要的原因,是秦家壓製墨石的價格,宣布所有黑石城的墨石,價格不得超過他們的規定……”大長老韓玄奇眸光閃動,朗聲說道。
聽完韓玄奇的彙報,韓萬鈞沉吟片刻,虎目掃向座下眾長老,沉聲問道:“對此,你們有什麼看法?”
“秦家欺人太甚!”韓一鳴拍案而起,義憤填膺地說道,“從去年開始,他們已經針對黑石城各個勢力陸陸續續展開手段,如今居然明目張膽的欺壓弱勢力,打擊咱們的命脈經濟,我們不能就這樣束手就縛。”
而其餘的幾名長老,仿佛均一副無動於衷的模樣,你看我,我看你,均未表態。
韓萬鈞看在眼裏,心中暗暗冷笑,這些家夥一個個在裝老糊塗,其實心眼兒比誰都多,今天這場家族議會,肯定動靜不小。
韓萬鈞示意韓一鳴稍安勿躁,將目光投向大長老韓玄奇。
這老家夥,就看你如何耍花招。
“大長老的看法如何?”
韓玄奇裝模作樣的思索片刻,道:“秦家勢大,我們韓家不可與之力敵,而且聽說他們……”
“大長老但說無妨。”
支吾片刻,大長老道:“聽說,秦家想要一統黑石城各方勢力,而打壓墨石價格,恐怕隻是初步的試探而已,後麵的招數可能更凶猛更可怕,若不聽從秦家的指揮,恐怕災禍將至。”
“那依據大長老的意思呢?”
韓玄奇仿佛想了想,仿佛下定了決心,咬牙道:“依老夫愚見,與秦家示好不失為一條出路,以秦家之力,一統黑石城的勢力隻不過是盡早的事而已,咱們早日攀附與它,說不定還能撈上一些好處。”
此言一出,幾名長老仿佛頓時來了精神,有的點頭,有的沉默,不過總體的意思,幾乎是默認了大長老韓玄奇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