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年關的時候,清河縣下了一場大雪,晶瑩的雪花紛紛揚揚飄落而下,仿佛輕盈
的玉蝴蝶在翩翩起舞。
院子裏銀裝素裹,雪花飛舞,屋子裏倒是溫暖如春,娘倆坐在燒得旺旺的火爐子
旁,做著針線,年關接的活計更多了,沈清蓮的繡活現在名氣很響,因為她繡的針
法,是繁雜的針法,春巧和李芸娘雖說現在也學會了,但到底不如沈清蓮繡技精湛,
隻能繡些小物件。
所以現在沈清蓮繡的物件,在清河縣幾乎件件都是難得的精品,不說是在清河縣有
名氣,就是在江州府的小姐太太們那裏也很是是稀罕。
但沈清蓮怕繡活做多了,壞了眼睛,一直定量做,也就導致出的繡件不多,俗話
說,物以稀為貴,這更讓那些有錢人家的小姐太太們趨之若鶩,仿佛沒有一件那樣的
繡品是一件很掉麵子的事。因此她繡的繡件,價錢也越來越高了,她們家現在也算是
有些積蓄了,沈清蓮心裏早就有了打算,待攢夠了錢,就置辦些田產或買間鋪麵。
娘倆現在生活也算是富足了,雖還不能錦衣玉食,最起碼衣食無憂,生活重擔卸
下,李芸娘的臉上時時都掛著笑容。
李芸娘抬起被爐火烤得有些紅的臉,笑眯眯的看了一眼,正專心繡著的沈清蓮,遞
給她一杯茶。然後她望了望窗外越下越大的雪花,皺了眉頭有些憂心道:“馬上過年
了,下這麼大的雪,家裏什麼年貨都還沒置辦呢!”說到邊,臉上又掛上了笑容道,
“幸好,天氣冷下來,娘就聽你的,把家裏的柴米油鹽之類的生活用品都備得足足
的。”
沈清蓮也笑盈盈的慢悠悠道:“那您還憂心什麼,家裏什麼都有,這幾日就是不出
門也沒什麼要緊的,管它雪下多大,再說過年還有幾天呢!反正我們家裏就兩個人,
辦起年貨來也簡單,臨時再置辦也來得及,這雪它下得再大,難道還能下到過年不
成。”
李芸娘聽沈清蓮一說,想想也對,她本就是個沒什麼主心骨的人,現在更是事事都
聽沈清蓮的。
沈清蓮現在也很安樂滿足,家裏就娘倆,雖說略嫌孤單了些,但勝在溫馨清靜,
而且心裏總是感覺滿滿的暖意,這是她前世從沒有過的感受,隻覺唯願此生都能盛世
安穩,歲月靜好。若不是怕李芸娘擔心,她都不想嫁人,覺著就這樣守著李芸娘,娘
倆這樣過一輩子也是很她的。
美好的日子總是溜得很快,仿佛一眨眼功夫,就到無宵節了。清河縣的元宵燈會還
是很熱鬧的,天一暗下來,長長的街道,就隻見兩旁掛滿了一盞盞五彩繽紛千姿百態
的花燈,這一天,不論是大家閨秀還是小家碧玉,均都三三兩兩的結伴上街賞燈、遊
玩。若有中意的情郎也可相約一起去走百步,並不會有人說你什麼,這是此地的一個
風俗。
沈清蓮原本不想去,怕人太多,又出什麼事,隻是聽春巧眉飛色舞的描繪那場景,
就心動了,心裏也不由就對那場景充滿了興奮期盼。這不,天早著呢,就不停的張望
窗外的天色。令李芸娘看著失笑不已道,必竟還是個孩子。
沈清蓮早早就挑好了,她自個兒做的一身粉紅繡花掐腰襖子,配著一條白色繡花長
裙,隻見她喜滋滋的換上,對著銅鏡左顧右盼的細細打量了一通,臉上露出滿意的笑
容,過了年她就十四歲了,身子也發育得更好了,個子拔高了,一身掐腰襖子,更顯
得胸前高高挺起,襯著小腰纖細,小腿修長。
烏鴉鴉的頭發挽了一個發髻,在發上別了一圈粉色的小珠花,小巧如玉的耳垂上戴
著一對細細的耳墜。再打量鏡子裏的臉,黛眉如畫,眸如秋水,肌膚如雪,唇紅齒
白,真真是紅顏如玉。
她一出屋門,就看呆了院子裏等著的春巧兩兄妹,日常沈清蓮穿著都極為素淨,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