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兒,本王並非有意隱瞞瑾悅的身份——”彥澈軒心裏苦澀而又無奈,正要解釋,溫筱晴卻不願給他機會。
“彥澈軒,不用解釋,我累了!”溫筱晴麵上如玉的肌膚已經裹上一層霜色,神情是前所未有的滄涼。
她確實累了,她從來就不喜爭權奪勢,隻想過著沒有拘束的生活,曾經一度地想逃避,逃出京城這個是非之地。
可是當她決定接受彥澈軒開始,一向不會委曲求全的她,竟選擇站在他身後,陪著他走向那權勢之巔。
一次次地因為他遭受無妄之災,他卻從不曾真正的相信她,不管他有什麼苦衷,隱瞞就等於不信任,她受夠了!
此時此刻,她整顆心疼得如同被鈍刀切割著一樣,強忍著眼中的酸痛,不讓淚水滾落。
“累了?什麼意思?晴兒,既是累了,便到本王懷裏安歇,待本細細與你說道。”彥澈軒被溫筱晴這句‘累了’震得頭腦直發暈,苦笑著故意曲解她的意思,對她展開懷抱。
“彥澈軒,夠了!讓我們彼此冷靜一下。”溫筱晴怒喝道,她不想聽彥澈軒所謂的苦衷,轉身衝入夜色,背影孤寂得讓人心痛。
“晴兒!”彥澈軒像極受了重傷的困獸,大聲嘶喊著她的名,沒有多想就要去追她,但從暗處飛閃出一個黑衣人,橫擋在他麵前。
“軒王爺,以小姐的脾氣,你現在追上去也無用,但不如先讓她冷靜。”淩夜的聲音冷得寒徹人心,沒有溫度的眸子冷冷地瞪著彥澈軒,握劍的手愈緊,好似隨時都準備拔劍而出與彥澈軒決一死戰。
“給本王讓開!”彥澈軒眉頭蹙得更緊,噴射著怒火的眼睛緊緊瞪著淩夜。
他無暇細想淩夜為何這般了解溫筱晴,而是覺得淩夜的話不假,他若追上去,她定然不肯聽他的解釋,反而可能弄巧成拙。
“恕難從命!”除了溫筱晴和老侯爺,沒有人能命令他。
“來人,把淩夜拿下!”彥澈軒無法再等下去,極想快點和溫筱晴解釋,惱淩夜的阻攔,便命人拿下淩夜。
雷宇等人麵顯難色,淩夜是溫筱晴的暗衛,護的是溫筱晴,要是他們拿下淩夜,豈不是得罪了她?她又是他們王爺心愛之人,回頭倒黴的還是他們。
淩夜麵色一凝,喚出其他暗衛來阻攔彥澈軒,自己則往溫筱晴離去的方向追去。
“該死!你們還愣著做什麼?把他們統統拿下!”幾個暗衛都是老侯爺給溫筱晴的,極是忠心,現在全阻著彥澈軒,不讓他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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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筱晴運著她低弱的輕功,直飛出皇宮,一路上多數人認得她,便無人敢阻攔她。
不知飛了多遠,直接出了城,本就不多的內力便耗盡,她隻得以雙足狂奔。淚水早已泛濫,遍布滿麵。
“啊!”終於忍不住,似宣泄般嘶吼出聲,卻恰巧不慎踩到一塊石頭,整個人撲倒在地上。
倒地之時,她下意識地用手去護住腹部,才不至於讓腹部與地麵碰撞。
溫筱晴活了兩世,頭一次像個孩子一樣嚎啕大哭,哭得悲入人心,不似以往,更不似彥澈軒中盅那樣,而是真真正正的發泄著內心的苦悶。
她壓抑太久了,其實她並不如自己想象中那般堅強,一直以來都隻不過是不得已而故做堅強,她也是人、一個女人,也有自己脆弱的一麵。
是現實,讓她不得不學會保護自己,可還是丟了心,到頭來便是這樣的結果。在現代所受過的感情創傷也被喚起,撕裂般的疼痛令人難以忍受。
也提醒著她,她不過是來自現代的孤魂,占據著別人的身體。可,何處才是她真正的歸宿?她隻想要一份簡單、沒有欺騙、隻有信任的愛情,怎就如此難?
天下起了蒙蒙細雨,洋洋灑灑落在她身上,加之陰沉若水的夜色更如她此時的心情寫照。
突然一件黑色外裳落在她身上,隨即,她便被一股輕柔的力道拉入一具溫暖的懷裏,沒有回頭,她便知道是誰。
“淩夜,我是不是很傻?被算計、被傷害了一次又一次,卻還選擇與他在一起。”她本就沒想過身後的人會回答她,不成想,他將她摟得更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