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 第七十二章 自我放逐(1 / 2)

茫茫一片雪海,籠蓋著整個雪霓淵,天地間白茫茫的,雪霓淵如披上一層銀色紗衣的女神,靜靜的躺臥著。

雪霓淵是一個神奇的地方,確卻來說,雪霓淵是一個峽穀,由於地處幾坐山峰的中間,狹長的雪霓淵就是一條漫長的走廊,因此喚做雪霓淵。雪霓淵一年四季都下著雪,下的雪來自周圍的山峰間,空氣上升到山頂的高度便成積雪,這些雪落向了山峰間的深淵,兩座最大山峰半圍著雪霓淵,除了右邊的山壁上有雪之外,周圍的群山俊嶺並沒有雪,因此,雪霓淵也成了奇特的世外仙境,很少有人來到這個地方。

雪霓淵內並不是沒有生氣,相反,這裏靈氣很充足,雪杉樹片片矗立,高大的枝幹直通天際,百年屹立,象征著武士的英勇與不屈。針葉微微聳立著,如利劍樣指向蒼穹,對它訴說著雪霓淵獨特的傲氣,敢與天爭。

雪霓淵中間是一座月形的小湖,隻是此時湖麵已經冰封,一年中有那麼一段時間是融化的,而在這個時候,楊寧便會在這裏坐上,煮雪垂釣。

楊寧是這雪霓淵唯一的人類,也是雪霓淵的主人,自從五年前,尉遲宵雪死後,楊寧邊已經在雪霓淵定居,一個人孤獨的呆在冰天雪地。他一般沒有客人,唯一的客人薑鳳凝幾個月才來一次,隻是楊寧對她已經沒有多少印象了,隻知道她是一個絕色美人,一點也不輸於自己心中的那片禁地,那是自己都不敢輕易觸摸的傷痛。

楊寧居住的地方十分簡陋,一間草廬,十分簡陋的生活用具,此外,便什麼也沒有了,如同他身上永遠隻有那一襲青色的衣袍一樣,草廬不知道有多少歲月了,經不起冰雪的積壓,不知何時便會自己倒塌,楊寧也如草廬,也搖搖欲墜,隨時準備倒下。

整個雪霓淵是寧靜的,平時沒有一絲聲響,惟有在右邊的山峰雪崩發出的震天呼嘯以及楊寧演武或者作畫時才會留下的絲絲音響,證明著雪霓淵內有生命的存在,而楊寧一般是不會說話的,因為她沒有說話的對象,隻是偶爾會發出聲聲歎息,隻是也沒有人明白。

“唉……”又是一聲歎息:“已經有多久沒有想起她了?”楊寧心中微微一痛,漫長而寂寞的疼痛已經讓他麻木了,這種痛,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停止。楊寧拾起一段枯枝,那是已經老死的雪杉,眼睛凝視著雪杉枝,“要是我跟你一樣,那該有多好啊,你的生命並不長,但是也享盡人生百態,甜酸苦樂自己嚐試,等到生命盡頭,你也是安然的。”楊寧搖了搖有歎息著。

“如果我也死去,或許對我來說也是一種解脫,可是,我什麼時候才能死呢?我拚了五年,卻始終還是救不活你。活著,又還有什麼意思?”

“我選擇自我放逐,流浪在地宮之中,不停的奔跑,不停的尋找,不停的發泄,期望能輕鬆些,可是我總是得不到我想要的結果。”

“我又在那片宮殿之中流浪了,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疲憊了,拖著疲憊的身體,慢慢的倒下。不知道什麼時候,我醒了,發現自己身在這片冰雪世界,於是,我便在這個地方駐足了,於是,原來的生活又一如既往的來臨,一天之中,除了練劍和作畫,我沒有任何事可做,但我還有思想,所以,我能做的還有回憶。”

“我救不了她,我總是失敗的。”

楊寧再次歎了口氣,拿著雪杉枝,走向了那離小湖不遠處的一片雪地。這裏積雪很少,但隻是相對於整個雪霓淵來說,這都是平時楊寧練功時,不經意的將積雪卷走,長期下來,這裏倒成了不毛之地。腳下的冰雪在歲月的消磨下早化作厚厚的冰層,在冰層的表麵偶爾可看見淡淡的腳印與樹枝的劃痕。那是他留下的,隻是印記已經相當模糊。

“不知道心中的印記什麼時候才能磨平?”